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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死不悔改 楚济 101362 字 5天前

说罢他一抬手,侍从会意,当即从犒赏的箱子里捧出一块上好美玉,恭敬地托在盘中递到裴靖逸跟前。

裴靖逸毫不推辞地接过美玉,突然朗声笑道:“谢相爷赏!”

他声音力道宏厚,叫周围的镇北军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小玉我定当贴在胸口暖着,含在嘴里润着,夜夜揣在心口窝供着!”

周围将士哄然大笑,只当他们的元帅在说俏皮话。

几个粗豪的将领还跟着起哄:“元帅可得收好了!”

“改日让弟兄们也开开眼!”

顾怀玉抬手为他亲手整理战袍衣领,秀白的手指在朱红的系带翻飞,轻嗤笑道:“敢弄丢了,本相拿你是问。”

裴靖逸趁机低下头,配合着“礼贤下士”的架势,温热鼻息几乎碰到他耳畔,“那我何时能亲亲小玉?”

“小玉”二字咬得旖旎万分。

顾怀玉慢条斯理抚平他肩上战袍褶皱,颇为认真地一思索,“那要看——”

他将尾音拖得绵长,久的叫裴靖逸心跳加速,才慢慢地吐字道:“本小玉的心情。”

裴靖逸的喉结随着他拖长的尾音重重一滚,铠甲下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两下。

方才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煞气还未散尽,此刻又被这声“本小玉”勾得浑身上下血脉偾张。

妈的!这满城的将士,满朝文武,怎么都挤在这里碍眼!

否则,他非得当场抱着他的小玉亲个够!

打了大宸朝建国两百年来最漂亮的一场胜仗,并州城里自是喜气洋洋,百姓像过年一般张灯结彩、互道喜讯,处处洋溢着胜利气息。

而另一边的河朔城,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东辽皇庭军向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何曾在宸人手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如今溃败的消息一传开,军心涣散,人心惶惶。

耶律迟自然清楚自家将士是什么德性,这场仗他早有预料,索性亲自赶到前线督战。

人还没进城门,便见得城头下丢盔弃甲、灰头土脸的东辽兵丁,一个个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正如他所说,这些年在大宸酒色财气里泡着,穿锦衣,坐软轿,吃惯了山珍海味,老虎早已变成了绵羊。

所以见着那抛下残兵、独自逃回来的萧赤风,耶律迟非但没有动怒,反倒生出几分冷淡的兴趣。

他端坐在堂上,手里捧着一盏清茶,慢条斯理地轻啜一口:“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萧赤风这姓氏本就昭示着他的出身——皇庭贵族的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家里本以为大宸不堪一击,便派他出来刷刷军功,谁曾想在城外还没打几仗就输得一塌糊涂。

耶律迟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若按他往日的性子,这等败军之将早该拖出去喂狼。

但如今他学着顾怀玉那套“以德服人”的把戏,反倒生出几分耐性。

“想报仇?”他搁下茶盏,循循善诱,“就把河朔城守成铁桶,叫大宸寸步难进。”

萧赤风双拳攥得咯咯作响,“都是裴靖逸那个低贱汉人使诈!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场!我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草原第一猛安!”

耶律迟置若无闻,目光越过他,朝门外侍卫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侍卫便引着个文士打扮的青年进来,分明是汉人面相,却作胡袍辫发,步履从容不迫。

萧赤风正骂得唾星四溅,蓦地瞥见来人,咒骂声戛然而止:“杜拔勒?你来作甚?”

耶律迟轻笑着替他答道:“去和谈。”

“和谈?!”萧赤风如被踩了尾巴的狼般跳起来,涨红着脸吼道:“跟那些两脚羊和谈?!”

杜拔勒不慌不忙地拱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