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关,尝尝那矜贵的舌头滋味。
顾怀玉鼻间含糊地轻“嗯”几声,双眸忽地睁圆,漆黑瞳孔微微扩散,似是猛然受惊一般。
第94章 爱狗人士顾怀玉。……
“叮——”
染血的箭头落入铜盆, 在寂静的军帐中激起清脆回响。
老军医的手稳如磐石,刀刃精准地剜开皮肉。
帐内细微的水声与急促的呼吸交织,这分明是杀头的大罪, 他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这分神的法子妙到极致,裴靖逸只觉舌尖碰到的尽是清凉甘甜, 那高不可攀的嘴唇柔软得像熟透的果子。
平日里一字千金的舌头,此刻呆愣愣地任他挑弄。
呼吸交织间, 顾怀玉鼻息里带着湿乎乎的馨香, 更叫他心猿意马,心痒难耐。
顾怀玉反应迟钝了半晌, 才意识到在他口中肆意作乱的舌头太过逾距。
他本能地后仰,可摁在脑后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那舌头像饿疯了的狼,在他嘴里又吸又舔, 连牙根都不放过。
“唔……”顾怀玉狠心地一咬,裴靖逸吃痛闷哼一声, 更变本加厉,那炙热攻势带着血的腥味舔遍他口中每一寸。
怪就怪这该死的九黎血——顾怀玉突然胸口砰砰乱跳, 血腥气冲得他头晕目眩,净白的脸颊洇着红晕,连耳根子都被染成粉莹莹。
帘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靴子踏在砂砾的声音清晰,在寂静的荒漠夜里格外刺耳。
那脚步声正要进帐, 裴靖逸突然松手, 利落地趴回矮床。
他仰头盯着这张潮红桃花面,这副春色浮动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方才没干好事。
“相爷?”
沈浚的声音隔着帐帘传来, 颀长的身影映在帆布上,他和声细语问道:“下官担心裴都统的伤势,可否进来看看?”
顾怀玉身子一颤,这才从那阵情迷意乱中抽离,他取出帕子拭了拭下巴,唇上残留的酥麻感陌生得让他指尖发颤。
“进。”他定了定神,嗓音却比平日低哑三分。
沈浚掀帘而入,目光在他泛红的眼尾停留一瞬,立即规矩地垂下眼帘:“裴都统伤势可还稳妥?”
裴靖逸大剌剌地盯着顾怀玉瞧,仿佛那张脸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漫不经心道:“沈大人多虑了,死不了。”
沈浚对他的敌意恍若未觉,反而更加温文尔雅地一颔首:“裴都统一路护持相爷,劳苦功高,沈某感激不尽。”
老军医明显感觉到指下的脊背骤然绷紧,差点让手中的箭头滑脱,连忙提醒:“裴都统且放松些。”
裴靖逸慢悠悠用拇指抹过下唇,眼底带着几分挑衅:“沈大人真是体贴入微啊。”
沈浚说话滴水不漏,脸上挑不出半点错,“裴都统是相爷的人,沈某自然要格外关照。”
裴靖逸抹过的唇角忽地一翘,斜睨着他:“相爷的人也分内外,沈大人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相爷的内人呢。”
他故意在“内人”二字上咬了重音,“倒叫裴某忘了沈大人是‘外人’。”
沈浚脸色微变,这分明已经暗示谁才是顾怀玉的‘内人’?
顾怀玉懒得理会这些争风吃醋的闲话,转向沈浚问道:“你们怎会在此?”
沈浚迈着一贯君子的步伐走近身前,特意弯下腰身,不让上官仰视自己:“下官听韩使君说相爷孤身入东辽,实在放心不下,便带着熟悉边境的镇北军前来接应。”
话说得轻巧,仿佛只是出门踏青般简单。
若让韩鼎听见,怕是要跳脚——
顾怀玉临走时明明交代只需如实告知,他那些下属却一个个红了眼要闯东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