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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死不悔改 楚济 106206 字 4天前

地让人碎尸玉阶的冷血权臣?

殿内静如死水。

清流党已经没有与顾怀玉辩驳的资格和资本。

董太师脸色铁青, 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不甘心地用余光扫向皇亲宗室的方向。

可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王爷们, 此刻一个个低垂着眼,屁都不敢放一个。

谁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顾怀玉若要杀清流党, 还需忌惮天下士林之口,但若要杀皇亲……他们连像样的名声都没有, 更别提什么舆论压力。

这些年来被圈养在京城的天潢贵胄,早就成了空有尊号的傀儡。

那位坐在龙椅上的不会为了他们去得罪顾怀玉。

“陛下, 臣有本奏。”

一道温润的声音打破寂静。

贤王对上董太师的目光,站起身来, 朝元琢行了一礼。

这位年近四十的王爷鬓角已见霜色,但举手投足间仍带着天家气度。

贤王是睿帝的兄长,元琢的皇叔, 当年睿帝登基后,日日夜夜惶恐皇位被夺, 以陪“陈太后敬孝”为理由, 将一干兄弟留在京中软禁。

能熬到今日、还能保有王爵者,非庸碌即深藏。

而这位“贤王”,是最会藏锋的那一个。

早年自请守皇陵, 不问政务,不娶妻、不育子,独善其身十载,偏偏在宗室中名声极佳,德望素著,正如他那“贤”号所象。

元琢亦对其印象颇好,闻言点头示意,“皇叔但讲无妨。”

贤王转向顾怀玉的方向,目光透出不掩饰的欣赏,“臣以为顾相所言极是。”

“文官武将,俱是大宸臣子,若他日东辽铁骑南下,难道还要分什么文武之别?届时怕是连这身官袍都要换成左衽胡服了。”

顾怀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只轻笑不语。

这老狐狸既卖他情面,又不得罪清流党,圆滑至极,难怪睿帝想要他的命都找不到机会。

贤王见他不领情,也不恼,掷地有声道:“若是真到那一日,我们在坐之人,岂止是愧对太祖基业?”

“更是华夏千古罪人!汉家衣冠传承千年,岂能断送在我辈手中?当年五胡乱华之痛,史册犹在,诸位难道要让我大宸,再添一笔‘断送汉家正统’的污名?”

这番话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清流党人最脆弱的软肋。

千百年后,谁还记得今日朝堂上的唇枪舌战?

但史书上“断送汉家衣冠”的骂名,却是要跟着他们姓氏流传千古的。

董太师脸色铁青,他原以为贤王是来声援自己,却不想这位素来温和的王爷竟在关键时刻,为顾怀玉补上这致命一击。

眼见众人意志已散、局势倾斜,董太师却仍不死心。

他定定盯着顾怀玉,强自压抑着怒火:“老夫有一问,不为反驳,只为求真——”

“我大宸与东辽纳贡七十载,互通商贸、礼尚往来,陛下登基之初,更亲遣使团,修好边境。”

“如此情势之下,顾相如何断言东辽铁骑将至?莫非朝廷竟要违背契约,贸然挑起战端?”

话里话外暗指顾怀玉妄动兵戈,破坏和平。

清流党里却无人声援,经历方才那一番,大多已经毫无战意。

如此,秦子衿不得不站出来,他朝御座方向微微一揖,“臣以为,董太师所言甚是。”

“蛮夷所求,不过金银绢帛之利,我朝物华天宝,略施恩赏便可化干戈为玉帛,何必劳师动众?”

说道此处,他看向顾怀玉,颔首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顾相心系天下,下官敬佩不已,可战事一起,百姓流离,恐非顾相所愿啊!”

殿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