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0(25 / 32)

“汉高祖赐食”的典故来演的,当年汉高祖危难之际,韩信来投,高祖大受感动,将正在吃的点心分与韩信一半。

谢少陵饱读诗书,应当明白他礼贤下士的意思吧?

第29章 “本相宠你,还不谢恩?”……

盐粒子般的小雪飘飘洒洒, 融入万籁俱寂的夜色。

谢少陵来到相府前,雪粒子已覆满肩头。

宰执府高门巍峨,檐下悬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映得门前积雪泛着橘红的光晕。

门前两列戎装侍卫静立如雕,森严阵仗不下宫门。

“这位可是谢状元?”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谢少陵抬眸, 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站在阶前,眉眼含笑, 正是柳二郎。

“相爷说, 状元郎今晚一定会来。”柳二郎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 笑得热络,“特意吩咐我在这儿候着您呢。”

谢少陵耳根子发热, 微颔首说道:“有劳管事。”

柳二郎一边引他往里走,一边新奇地打量他。

清流党投到顾怀玉麾下大有人在, 但把这事干得轰轰烈烈的,只有这么一位。

谢少陵穿过数重回廊、影壁、石桥, 一路皆有火盆暖道,灯火通明如昼。

庭中梅树寂然无声, 枝头残雪压得微弯。

来到内宅寝殿前,柳二郎做个请的手势:“状元郎请。”

谢少陵抬眸,只见寝房前悬着素纱灯, 烛火透过薄纱,安静得没半点声音。

柳二郎见他站着不动, 压低声说:“不必通传, 相爷在里面等你。”

谢少陵忽然撩袍跪在阶下,双膝跪得结结实实。

柳二郎愕然不解,“状元郎这是?”

谢少陵腰背笔直, 双目盯着屋里的烛火,吐出两个字正腔圆的字,“谢罪。”

又是谢罪?

柳二郎无话可说,前不久那位也跪在这,光天化日,狂荡不羁,赤着肌肉结实的上身,一问起来也说是“谢罪。”

一个两个的,怎么就这么多罪要谢?

柳二郎也管不了他,转身回了外院。

雪越下越紧,簌簌落在谢少陵的肩头、发间,渐渐覆上一层薄白。

他跪得极稳,背脊笔直如松,如同今日跪在殿上那般,连睫毛上的霜都凝得纹丝不动。

裴靖逸踏着积雪走进相府后宅时,远远只瞧见一个雪人。

——倒真是喜欢跪。

他立在不远处,眯起眼睛慢慢将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像一头审视对手的狼,冷静,沉默,眼底带着戏谑的讥诮。

半响,裴靖逸收回目光,踏入温暖如春的屋里。

顾怀玉依然倚着案几,瞧着手中折子,耳畔忽然听见一阵干脆利落研墨声,墨锭与砚台相击的脆响,力道均匀得像是丈量过。

他懒洋洋打个哈欠,眼尾挑起一抹倦色,“裴将军这是伺候本相伺候出滋味来了?”

裴靖逸单手行云流水地磨着墨,倒是不急不躁,“今日相爷大出风头,我怕有人趁乱行刺,特来守夜。”

顾怀玉心里好笑,整个大宸朝,最恨不得要他命的人,他身边现在就有两个,一里一外,都与他近在咫尺。

“那裴将军真是有心了。”他不咸不淡抛一句。

裴靖逸眉头微挑,搁下墨锭,“先前是我意气用事,还请相爷见谅。”

顾怀玉侧过头望他,轻轻疑惑“嗯?”一声,“裴将军说的先前,是差点一箭射死本相那回——”

“还是险些掐死本相的那一回?”

稍稍停顿,不给裴靖逸回答的机会,他扑哧一笑,“难不成是烧了本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