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2 / 3)

,真是暴殄天物。”

许鹤声与他感同身受,好东西还是得遇到识货的人,“所以今日消息一传出,举子蜂拥而至,谁都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少陵从袖里抽出折扇,谢家的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书坊里的举子越来越多,挤得门前水泄不通,书坊老板抓住时机,高声喊道:“诸位静一静!”

举子们瞬间安静,一双双眼睛盯着他捧在手里的雕花木匣。

老板双手捧起木匣,煞有介事地道:“今日承蒙各位抬爱,小店有幸请来秦寺卿《治国论》的手稿,供大家一观。”

话音一落,人群便骚动起来,举子们纷纷往前挤,都想要一睹手稿的真容。

谢少陵志在必得,所以压根不着急。

有人不爽老板令大家苦等那么久,现在又卖关子,故意问道:“你的手稿可有秦寺卿的私印?”

老板胸有成竹地拍拍木匣,显然信心十足,“秦寺卿写《治国论》时尚无功名,还是位少年郎,哪来的私印?”

“没有私印你又怎知是秦寺卿的手稿?”

“是啊……若是没有私印,怎能证明这是秦寺卿的手稿?”

“我们买了你的书,总不能拿着去问秦寺卿是真是假?”

举子的质疑此起彼伏,沸沸扬扬。

老板淡定的神色逐渐崩塌,急得冒一脑门的汗珠,他在人群里左顾右盼,终于让他看到一位大救星,“大家静一静!”

“你们不信我的话,但不会不信谢少陵吧?!”

谢少陵的出身背景,以及人品言行有口皆碑,举子们当然相信谢少陵说的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谢少陵身上,少年长身玉立,执扇微微一笑。

老板长舒一口气,捧着匣子到谢少陵身旁,“谢公子,我听闻你自幼便模仿秦寺卿的颜体,家中有不少秦寺卿墨宝拓本,你绝不会认错他的字吧?”

谢少陵淡然点了点头,折扇一挥点在木匣上,“我认错谁的字,都不会认错他的字。”

老板总算是放心了,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抽开,“那就劳烦谢公子一观,看看这是否是秦寺卿的字。”

方才众人质疑的时候,谢少陵已有此意,他随手将扇子别在后领,取出帕子郑重其事擦了擦手,这才轻轻地捧出里面一沓泛黄纸页。

他掀开一页空白的纸,入眼的字虽有些磨损,但依然清晰可见。

字迹遒劲不失清瘦,笔锋如刀般犀利,但横撇上勾笔势挺劲,落笔处浆浓色深,隔着纸都能感觉到,写下这篇文字的人是如何任性疏狂,大有世间一切皆在他运筹帷幄之中的魄力。

众人直勾勾地盯着谢少陵,少年微微蹙一下眉,突然一言不发,当即又翻过一页纸,继续端详手稿的字迹。

谢少陵一目十行,翻看得迅速不停歇,翻到当中一页他的手一顿,这一页纸仿佛是曾经浸过水,墨迹有些模糊。

老板擦擦额头的汗,连忙向众人解释道:“这不是我所为,纸上尚有酒香,我觉得应是秦寺卿不慎打翻了酒。”

“秦寺卿这样的人会把酒打翻在自己手稿?”

“他如此风光霁月,怎会做出如此笨拙的事情?”

谢少陵凑近闻了闻,淡淡的酒香味微不可闻,指尖抚过比前几页更狂放的字迹,轻声断定道:“这一页是醉酒之后所写的。”

许鹤声神情微妙,难以想象那位端庄俊秀的秦寺卿会喝得酩酊大醉,执着笔边写,边喝酒的模样。

老板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问:“谢公子,这可是秦寺卿的字迹?”

谢少陵并未回答,继续翻看着手稿,直到手中纸页越来越薄,他翻到了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