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里,似真似幻,若即若离。
“还要吗?”
“是梦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云若觉得这梦较之以前的未免太过真切,手间的温热,熟悉的声音,深情的眼眸,从未同时出现在她梦中。
无一人回答对方的疑问,皆默认了肯定。手轻松抽离,因为她知道挽留不住,只要还在梦中,即使不能触碰,能多看几眼她也心满意足。
看他的背影,似乎又高大不少,只希望在那贫瘠之地,他能好好照顾自己。
水声清脆,云若看着他高束的发髻,不似以往贵气,眉眼间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匪气。
他缓步朝她而来,敛去周遭的凛冽,高大的身躯将她掩住,照不到一点月色。
云若双手向前撑着床沿,抬头仰望着他,姿态是虔诚,眉眼是眷恋。
两人相视半晌,他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即用两指捏住她的脸颊,矮身将水哺喂进她的口中。
茶水喂完后,别的东西也滑了进来。
云若一边不停地吞咽着,一边自我怀疑。难道自己已经饥渴到如此地步了吗,竟在梦里渴求着这些。
舌根被吮得发麻之际,云若告诉自己,反正是在梦中,大胆一点也无妨,谁叫他已经好久不肯入她的梦,让她苦思许久,这次就当做他这么久不到她梦境里来的补偿。
云若逗弄着他的舌尖,不让他吮,勾着他的后颈,边吻边退。
他膝行上床,手中的杯子摔至踏床发出的声响抵不过甜腻的啧啧声。
炙热的唇舌吻过她的下颌、肩颈,云若仰着头,任由他啃咬她锁骨的皮肉。
似痛非痛的感觉自下而上侵袭她全身的时候,迷离的她收了几分神智。
原本一直沉浸在梦中欢愉的云若慢慢察觉这紧密得几近窒息的快意似乎太过真实。
她摇晃着脑袋,想要看清身上的人,却是徒劳。
“在你梦中,你与我总会如此吗?”
“你更念着我,还是念着和我做这档子事?”
他问。
绯色刹那间从她的身体蔓延至她的整张脸,不过在这黑沉的夜,无人能察觉。
即便如此,不必看,陆执也能在心中描绘出她此时又羞又愤的神情。
那都不重要,这些感觉很快就会消散,被其他替代。
听着她的一点不收敛的吟哦,他复又吻上她的唇,不想与旁人分享她的娇气。
“小姐?”房门一阵轻响,门外传来青鸢的轻声呼唤。
陆执能感受到身下的人紧绷的身体,她呜咽着想推开他,他却吻得愈深、愈重。
“奇怪,小姐怎么半夜起来把门锁上了?”
青鸢又唤了两声,都没听见声响,以为云若正在熟睡,不再惊扰。
云若已经记不清青鸢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松开她的时候,两人唇齿间牵出银线,彰显方才痴缠的激烈。
这会她发着懵,一时又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梦。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将她裹挟。
瞧着他翻身而下,云若没做思考便拉住了他的衣袍,偏脸看他。
“再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云若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她很快落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她实在累得厉害,若不是因为口渴,她应是会一觉睡到天明,如今这一弄,她的口渴得了缓解,身体的疲累让她打不起精神来,她很快在暖意的环抱下进入了甜蜜的睡梦。
一夜无梦,云若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她怔坐在榻上,身上衣物齐整,看着身边不似有过人的床铺,回想昨夜的种种,眼中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