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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吭声,依旧闭着眼睛假寐,期盼着他着急赴宴,放过她。

可他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站在柜前,颇有耐心地等着她。

她与他干耗了片刻,率先败下阵来,尽力模仿着睡醒时的惺忪迷茫,睁开眼道:“嗯?这里是何处?”

“哈……好困啊。”她作势打了个哈欠。

“我的衣柜。”他悠哉道,“编编看,你为何会睡在这儿?”

……好一个编编看。

她抬眸对上男人墨黑的眼瞳,额前碎发湿润,喉结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渍,不由又想到他毫不遮掩的模样。

“……我梦游了。”脸上的温度烫了几分,她笃定道。

“是吗?”他轻笑,“你的意思是说,你今日特地在你从不睡觉的时辰睡了觉,然后在我回府前,梦游进了从不曾涉足过的书房,再打开衣柜,窝进这个根本不适宜睡觉的地方,待我沐浴之后,顶着张比苹果还红的大红脸,同我说你刚醒?”

“是这样的。”她磕磕巴巴道,“纵,纵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你也知道,无,无巧不成书嘛。”

比如她好容易来一回,竟恰撞见了他沐浴,就很巧。

什么无巧不成书,分明一切皆在他的计算之中。

当然他不可能告诉她,只居高临下凝着她道:“哦,那我姑且信你这些都是巧合,可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何脸红成这个模样吗?”

她哽了一哽,道:“……我发烧了。”

“对,我发烧了,难受得很,所以才会四处大小睡。”

她编得连她自己都要信了。

他抬手抚向她的额头,掌心沾染着微凉的水汽,和刚沐浴罢的清香。

“我看你体温挺正常的。”

“……睡了一觉,睡好了。”她咽了口口水,尽力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看来侯府果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啊!”

反正打死慕昭她也不会承认的。

他故作狐疑道:“那你没偷看我洗澡?”

“……没有。”她没什么底气,声若蚊吟。

“真没有?”

“真没有。”

慕昭默默看着她。

无所谓,他也不在乎她是否承认,重要的是他经过这一遭,确认她真的看到了,这就够了。

此后只要她看见他,就能想起她曾在这样一个和暖的暮色里,偷看过他沐浴,脸红得根本藏不住心思,还抵死不认。

他没再继续逼问她,只道:“还不出去,是在等我抱你吗?”

他居然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逃一般地自衣柜夺门而出。

跑至院子时,心中忽有些纳闷。

他怎么非但不羞恼,似乎还有点高兴呢?

她跑得太急,浑然把带来的东西忘在了脑后。

慕昭凝着柜中被她落下的东西,亦好奇她今日偷偷摸摸进他书房究竟是为了什么。

捡起一瞧,是一件被她揉得有些皱的外袍,和一本介绍各式名贵珍奇香料的书册。

已知她属意旁人,即便他直言喜欢她,她也不为所动,仍暗自期盼着与他有好聚好散的那日。

那么仅剩两种可能。

一为她喜欢他身上的气味,碍于脸皮薄不好言说,只得偷偷摸进他的书房,试图研究出他在用什么熏香。

二为她喜欢他的身子,碍于脸皮薄不好直说,太过主动也容易落人口实,只得偷偷摸进他的书房,给他下点催/情香,好再与他“被迫”发生点什么。

……哪有这样的女人?

无视他出众的人格,却只馋他的身子。

是夜,慕昭趁她睡着,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