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见里面尚有些许血痕残留。
慕昭把堆在腰间的衣裳松松套回肩上,不疾不徐地穿好,然后起身走向她。
两人对上视线,她有些局促,垂了垂眸:“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她会抓这么狠。
然而这话落在他耳中,便变了个意思。
他以为她是在就故意中药算计他一事道歉。
“事已至此,你道歉还有什么用。”他声音淡漠。
慕昭在床沿坐下,不由分说地从那堆皱巴巴的衣袍里攫取住她的足踝。
她有些慌张,当即把腿往回蜷,细弱的嗓音带着许久未饮水的哑意:“……你,你还想来?”
男人握得很紧,不允她挣扎,墨黑的眼瞳居高临下地瞥她一眼,看向她方才磕碰的地方。
已然青了。
他根本懒得理她百用不厌的欲擒故纵,手指沾了些药油,猝不其防地按在了她的伤处。
月思朝痛得头皮一紧:“疼疼疼——”
他的动作一点不停:“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中药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做了。”
他抬眸看她,眸中不悦,仿佛不满意她的回答。
……他到底想要她解释什么?
不就是她中了药,来求助他,他帮她解了而已吗?
他追问:“你为何中药?”
她泄了气:“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她自问今日在宫中的一切都不曾给人钻空子的机会,不过她不会作罢,日后定会查个清楚。
慕昭厌极了她这副死不承认的模样,打旋揉着她足踝的拇指力道加重了些。
……怨气好重,倒像是她把他强取豪夺了。
这可能吗?
八十个她也打不过他吧?
她强忍着没叫出声,眼底涌上水汽,试图去揣度他究竟是何意图。
半晌,她试探开口道:“这事儿终究并非你情我愿,你放心,我会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慕昭:?
手上力道未减,他蹙眉,难以置信地看向月思朝。
不过他很快收敛了情绪。
以退为进,他懂。
呵,想他主动提起给她一个名分是吗?
她想都别想。
不是抵死不愿承认她思慕自己,想嫁给自己吗?
既然如此,那就自作自受吧。
月思朝读不懂他变化多端且高深莫测的神情,但他手上的力道没再加重,说明这个方向应当没错。
她松了口气,认真望向他,接着补充道:“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怎么?
见他不接茬,便想着再激一激他?
她是不是觉得他是蠢蛋,看不穿她那些小心思?
他回望她,试图从她眼底看出些自以为是的算计,可是那双清凌凌眸子里除了诚挚,旁的什么都没有。
她好像真这么想。
……她凭什么这么想?
什么叫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什么叫不要他负责?
那他算什么?
只有女子的清白算清白,他的清白就不算清白吗?
他的初次,他的挣扎,难道通通不值一提吗?
瘀血被揉开,他把她的小腿狠狠丢在一旁。
其实他也不知他在气什么。
这女人若真的不想嫁他,他该去祖坟烧一烧高香,左右他是男子,这种事传出去旁人也不会指摘他,只会道她虚荣,想要攀附他。
……那些俗人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