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这里莫名像是一个为她特设的局。
而她先前还懵然地躺在此处,不知会等来何人。
她心下一沉。
或许……对她的算计早就开始了。
甚至连她与林凝雾之间的信任,也是那人计策之中的一环。
她可能会提防任何人,不与人走,也不吃旁人给的东西,却未必会提防与她交好的林凝雾。
她救过她,是她的恩人,而她对她很是感激。
她当即想到了跟在林凝雾身边的那个宫人。
她来不及去细想她为何会这般难受,只知如今最为紧要的,是先从这里离开。
否则待会儿进来什么莫名其妙的男人,对她强行做点什么,再抬出身份压她,届时她可就真完了。
身体的不适之感越发明显,她把指甲掐进掌心,换来片刻清醒,没再犹豫,站起身,径直跑出房门。
她在宫中并无人脉,故而不敢呼喊,只能凭借残存的力气往前跑。
可身体的反应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微微张唇,呼吸急促,四肢百骸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燥热,眼前的路跟着变得模糊。
好在今日的风愈发地凉,能暂保她神智的一丝清明。
只要找到一片竹林就好了。
慕昭告诉过她,竹林之后,便是他的房间。
风过留云,远处雷声轰鸣,雨丝簌簌落下。
她已记不得自己跑了多久,终于看见薄雾尽头的一片竹林。
竹林后的殿宇透出些许微光,照亮了她的前路。
她不曾回头,也未做停留,只提着裙摆朝那处跑去,而后在门前站定。
正
犹豫着是敲门还是踹门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慕昭诧异看向眼前这个浑身湿透了的女子,还未待他问上一句,她便把他往房间内猛地一推,径直闯了进来。
她残存的清明不多了,急需找个安全的所在。
她反手阖门,把两人关在房内,而后靠在门上,尽力稳住呼吸,仰头对慕昭道:“我有事求你。”
末了,她补充道:“很重要。”
慕昭垂眸看着她。
呵,她终于按捺不住来寻他了。
是要求他不要生她的气吗?
她先前闹情绪的时候怎么这么理直气壮,说走就走,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他为了她,都没再躲人,一直待在怀宁附近,可她都不曾露面,如今倒趁他淋了雨来更衣时摸过来寻他,怕不是早已暗中观察他许久,只等一个和他独处的时机。
“说吧。”他漫不经心道。
如果她愿意承认是她无理取闹,好好道个歉,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男子垂眸,眉眼矜贵,线条凌厉,薄唇离她近在咫尺,仿若踮脚便可触及。
可月思朝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他真的很好看。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他好看。
只是脾气太烂,招人烦。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烂脾气好似成了一种情趣。
比方说,她可以把他关在这儿,看他皱眉,看他不耐,看他嫌恶却拿她并没有办法的眼神。
她忽然好想做一个攀折高岭之花的坏女人。
心中的异样越发明显,她默默地想,她大抵是中了**,才会生出这样奇怪的念头。
呼,好在她找到了他。
慕昭冷傲得紧,哪怕她中了**,对他主动投怀送抱,他怕是也只会嫌弃地推开她,为她寻个医官。
神智恍惚之间,月思朝如是想着。
“……你倒是说啊。”
慕昭垂眸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