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难受得很。
晚上,他找了秦今朝来家,两人安安静静地坐到书房里。
“我的事儿,你出了力?”沙厂长没有跟秦今朝绕弯子,更没有第一次找他聊天时,那种学习了梅书记的虚伪笑容,真诚了许多。
秦今朝摇摇头,说:“我没有那么大能量,能左右一名副厅级干部的升迁。”
秦今朝可能没有直接出力,可是作为海州厂一员,所有做出的成绩都会被归功到沙广军这个厂长头上。
废水利用装置陆续装备上之后,开始持续发力,对整个化工行业的影响越来越大,据化工部小氮肥处的不完全统计,目前安装了废水利用装置的这些小氮肥厂,每年就能节约万吨以上的碳酸氢铵,对于目前的生产力来说,已经是个非常庞大数目了。
光靠着废水利用装置,就让海州厂还有他这个厂长收获了无数赞誉,更何况陆续又有好几项实用性的改进、发明。一下子让海州厂成为了化工行业科技创新的明星企业,切实贴合了国家求变、求新的大政方针。
也是因此,上次座谈会时,牛副部长跟他聊了许久,且对他赞誉有加,这次新成立部门,还是和科技创新有关的,将他提拔上来看似也是理所应当。
但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老书记早就进了部里了。沙广军联想到上次去化工部时,秦今朝上上下下的人脉关系,有时候,小人物也未必不能达成大目的。
不过,既然秦今朝没有承认,深究也没有用,对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肯定也不会跟自己说的。而秦今朝的目的,自己却是清楚的,他要掌控海州厂!
没有将自己干脆利落地踢出去,而是帮着升迁到部里,也算是讲究人了。
山水有相逢,自己调去一个新的部门,根基浅薄,以后未必没有用到秦今朝的地方。
这些事儿,这些日子以来,他都考虑得很清楚了。
“梅书记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绊脚石,好歹还是名义上的一把手,这半年多来一直在忙乎安全生产的事儿,没少给生产部门下绊子。虽然现在他手中已经没了太多权利,但架不住想要重新拿回权利,搅事儿的心不死。
沙广军可不觉得,自己调走之后,秦今朝会留着梅书记。
相处这么久了,他对秦今朝也有了一些了解,虽然处事老道,甚至可以说是圆滑,但骨子里还是有搞技术之人的那股子清高劲儿,他是常四海教授的爱徒,还被他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欣赏,骨子里的东西是一样的。
对于梅书记这样靠着特殊时期发家的投机分子,再加上他在厂里干出的那些愚蠢事,秦今朝就不可能瞧得上他。
沙广军很好奇,自己升迁了,秦今朝怎么处理梅向党。
秦今朝笑了下,说:“梅书记之前那次生病,身体就再没好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养好身体,才能继续为四个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沙广军哈哈大笑起来,连说了两个“好”字,只觉身心舒畅,仅剩下的那点芥蒂也都烟消云散。
笑了一会儿,他才说:“以后,虽然我去了部里,但海州厂永远都是我的娘家。”
话没说得那么直白,但其中的含义已经非常清楚了。
秦今朝说:“我们会鼎力支持您的工作,咱们保持联系!”
沙广军满意地笑着,站起来跟秦今朝握手。
他很好奇,也期待着,在秦今朝领导下的海州厂,到底能发展成什么样。
六月中旬,沙广军的调令下来,海州厂为他举办了盛大的欢送仪式。
没有意外地,沈岳良接替沙广军,成为海州厂新一任的厂长,而秦今朝则接替沈岳良的位置,成为海州厂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兼任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