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才算安抚住了她的情绪,勉强接受了蒯鹏只是不小心碰到他,而不是耍流氓的说法,不过跟妇女主任讨价还价,要求蒯鹏必须在厂广播里给她公开道歉。
对此情况,妇女主任不得不劝说:“这种事儿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闲话传来传去就变味了,明明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就能传成你被糟践了,你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可别给自己找这些麻烦。”
她实在不屑于用这种理由!如果这位女同志被人耍了流氓,她绝对会劝说着站出来,将坏人送进局子里去。可蒯鹏是冤枉的啊,如果真让他公开道歉,就坐实了耍流氓的事情,那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她虽然没在现场,但听其他人详详细细地讲述了当时的情况,再说,用常理去想,哪个脑子正常的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蒯鹏这个人虽说名声不太好,但他这些坏名声里,还真没有和女同志扯上关系的。
她做的是妇女工作,可也不能纵容着妇女同志去冤枉别人。当然,她愿意相信这位女同志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不惯蒯鹏,打从心底里就觉得他是个流氓,被他碰了一下,就敏感起来,所以她也在尽力安抚。
果然,还是这个理由最好用,女同志不吭声了,咬着嘴唇低头好一会儿,才作罢。
吴兆仙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粉色塑料皮,印着着迎客松图案的笔记本,又找出卫生带、卫生纸等女性用品递给她,又安抚了她几句,等到女同志承诺不再为此时闹腾了,才让女干事送她回宿舍,并且叮嘱女干事找找她的室友,让多注意下她的情绪,要有不对之处,及时通知。
将她送走,吴兆仙松了口气,在旁边办公室关注情况的工会副主席也送了口气。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能在他们这里止步就是最好的了。这要闹出去,轻则影响海州厂的形象,重则影响年度评比,这可是关系到全体职工福利的!
工会副主席决定,等明天上班,一定要找运销处处长段军好好谈一谈,让他们加强对于这位蒯鹏的管理。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要是自己没点问题,人家姑娘能冤枉他吗?穿得花里胡哨,跟个野鸡似的,他瞧着都不像是个好人!
颜丹霞是在刘艳娟回到宿舍后,听到这一大新闻的。
当时才下午4点多,颜丹霞洗完澡,去借了杂志,将脏衣服泡上了,正歪在被子跺上看书,刘艳娟却突然回来了,颜丹霞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问:“怎么这么早?”
一般有这种玩乐的活动,刘艳娟不玩到散场是不肯回来的。
刘艳娟把棉服外套脱了,往床上一扔,说:“别提了,被搅合了,提前散场了。”接着,她绘声绘色地将当时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气愤,嘟着嘴说:“我可是亲眼看见的,蒯鹏就是不小心碰到的。他那个叫迪斯科的舞蹈动作,本就是手臂前后摆动的,我以前看蒯鹏跳过的……”
她说着说着,脸上忽然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那个薛洋,跟高小萍本来准备了一首《敖包相会》,唱高音显摆一把的,你知道的,薛洋这个人,歌唱的还是不错,高小萍唱得也还行吧。结果,还没等他们表演,晚会散了,嘿嘿,没给他们出风头的机会!”
“对了,你知道高小萍吧?就是咱们厂的广播员,都说她是海州厂最漂亮的,哼!有一回我碰见她跟你们组长说话来着,瞧她那表情,我觉得肯定是看上秦工了。
“原来我还以为她以后就跟薛洋好了呢,没想到还是那个势利眼,熊瞎子掰棒子,看见个更好的就把手里的给扔掉了,也不知道秦工会不会看上她,可千万别……”
她自顾自地说着,颜丹霞却只听见了她的第一句,回忆起那个只要下班时间就换上自己醒目衣服的年轻人,总是笑着,眼神很干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