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素袍,鬓边垂着一缕青丝,神色大不如从前。
萧太后打量殿内行礼的容珞,看见她依旧神色低敛,道:“你倒是大婚将近,这么久没来,莫不是忘了哀家这个姨母。”
容珞半真半假道:“陛下不放容珞看望,我为姨母求情和四处游说都无济于事。”
这么久来,她怕是唯一见到太后的人,只因她大婚在即,皇帝欲开恩。
萧太后嗤了一声,轻蔑:“待你这般,你还能为哀家求情了?”
显然是不予相信的。
容珞亦不想再说虚伪的话,便未言语。
萧太后虽被幽禁,但萧家还在,并非对外面之事一无所知,以弟弟内阁首辅的身份,送几句消息进来自不是难事。
晓得容珞已是婚事将成,皇帝做主,太后不便妄自插手她的事。
她冷冷打量容珞,将手让宫人扶着起来。
难得地道:“既然来了,陪哀家走走。”
容珞瞧着萧太后命人搀着,缓缓行向殿外,五旬的身形便已显得有些佝偻。
幽禁月余,萧太后虽曾大发雷霆,折磨宫人,但亦算有静下心思索。
换去她人偶孩童生辰的道人是何人指使,及至容珞被她关在西厢房,欲行不轨之事。
素歆只记得是在西厢房被打晕,当日是有人闯了清和行宫,之后此事非但无人不知,就连容珞来过行宫都被抹去。
萧太后后知后觉,事有蹊跷。
应许是皇帝为掩盖太后命人对膝下长公主欲行不轨的丑事,总之容珞身后是有人护着-
清和行宫依湖而建,长长的游廊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湖面,清风细雨。
从殿内出来后,容珞走在萧太后身后,二人心思各异,互相猜忌。
萧太后开了口:“哀家年岁已高,皇帝不孝,禁令哀家炼丹修道,这身子如同槁木。”
容珞有些意外,意外萧太后竟会承认她年岁已高,自来称的是得道长生,容颜不老,但她的身子本就是炼丹吃丹作践的。
容珞低语道:“太后的红疮本,多年吃仙丹所致,那物只让你暂且容光尚存,实则耗损身体。”
“放肆!”
一声冷斥,萧太后道:“那是驻容颜不老的长生丹,助我羽化成仙所制。”
太后是疯魔的。
对修道执迷不悟,更是疯魔。
容珞一叹:“我曾向太医请了方子,酿制缓解太后红疮的药酒。”
说道此处,她心有怨意和失望:“怎想您会将我关进厢房,命人欲行苟且。”
身前的萧太后对此毫无愧色,甚至不予理会,而是答:“哀家身染邪祟,区区凡物药材怎能缓解,哀家做的是驱邪祟之法。”
只是要献祭两名童子,童子她都献得,逼容珞就犯自也行得,都是必要手段罢了
容珞直言不讳起来:“太后所修已为邪道,满心欲念,真正的道家之术怎会以害人为前提。”
“邪道?!”
萧太后转身冷视她,面上勃然。
语字逐渐咬重:“现在敢这么跟哀家说话,是觉得要脱离哀家的掌控,哀家罚不得你了吗。”
步伐双双停下。
空旷的游廊,二人互相凝视。
太后的幽禁只是暂时的,在世人看来她依旧是太后自小抚养而成的长公主。
但世人不知,太后只不过把她看作可威逼利用的玩物,谋取利益的棋子。
只是为何呢,为何她要被如此看待。
终于,容珞问出多年想问的话:“始终不懂太后你为何对我这般厌恶,明明我已对你百依百顺,万分敬重。”
从年少时的小心翼翼,讨太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