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十一章(3 / 3)

忍耐不了太阳的直射,梁惊赋直直往后倒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鱼。

半晌,他茫然地问:“现在是四哥掌权吗?”

岁岁答:“是,也可以说不是。”

梁惊赋的脸上终于流露出除了麻木以外的神色,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样讲?”

岁岁:“他不是真正的布局人。”

他的神色又是一变,这一回多了些诧异:“不是四哥,还能有谁?”

“四哥心思缜密,才华出众,他苦心谋划了这么久,真想不出还有谁能与之制衡。”梁惊赋惧怕梁归舟,却也敬佩他。

“这才是可怕之处。”岁岁解释道:“你甚至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话音一顿,她忽然蹙起眉头,反复咀嚼起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你甚至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察觉不到存在?

宛如有把禅杖破开眼前大雾,视听也一并清明起来,所有的谜烟都变得伸手可驱。

她几乎都快忘了,宫里头确确有那么一位皇子,乖僻邪谬,杜绝人事,无论大小礼宴从未出席过,起先人们只是忘却他的身形模样,随后连他的存在也忘却。

但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似乎是平华十二年的事了,那年秋猎,诸皇子于林中狩猎时,他不慎失手射中太子胸膛,致其身亡。

后有传言,二皇子梁与述并非失手,而是妒心太重刻意下的狠手,彼时他尚不过九岁稚龄,何曾禁得起这样的议论编排,只能掩耳盗铃闭门不闻,这一闭就是十多年,而经此事后平华帝也再未设过东宫。

思及此,岁岁快步跑出宫院,梁惊赋依旧呆愣着,瘫在地上不明所以。

再行几条宫道,岁岁来到锁琼苑前,这便是二皇子梁与述居住的宫殿了。但见苑内草木错杂,荆棘横生,荒凉到不似宫中庭院。

主院的门却开着,岁岁撇开拦路的荆棘,将至屋前,里头传来吟诵声。

“山中兰叶径,城外李桃园。岂知人事静,不觉鸟声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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