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影响, 可她做不到。

比起继续维持这段感情, 她更想与他断得干净,就像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

祭神的队伍进山之后不久, 山林中无端起了雾, 雾气渐渐变浓,将山道?口遮掩得朦朦脓脓。

在?晴朗的夏日, 突兀地生出这样大?的雾, 实在?蹊跷。

两人都警觉起来,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专注地关?注着?传音令中同伴的反馈。

山道?口的浓雾晃荡, 一行影影绰绰的人影从内里走出,走到近前, 他们才看清那些人的模样, 正是先前入山祭神的队伍。

惊十村的村长走在?最前,身后是那些抬轿的村民, 轿上已没有两名仙童,只有他们随轿的父母用袖子暗暗抹泪, 似乎还在?为分别?而不舍难过。

后方抬着?祭祀用的三牲六畜的架子也空了。看上去?只他们入山这么短的时间,祭祀就已完成。

可随村民回来的队伍里,却不见康缘师叔等?人。

就在?这时,传音令微光一闪,从内传出一名弟子惊惧的喊声,“康师叔,这印记是祭”

话音倏地被?什么东西截断,传音令中再没有了动静。

沈丹熹和柳珩之抬起头来,彼此对?望一眼,沈丹熹从对?方渐渐睁大?的眼睛里,看到一抹诧异的惊色,“阿熹,你额上这个印记……”

沈丹熹没有听他说完,脑中沉闷一响,霎时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召唤她。

“来,快来”

柳珩之看着?她额上突然出现的印记,只觉得略有几分眼熟,可没等?他细想,便见她额心的印记越来越红。

沈丹熹目光发直,响应召唤,从树上跳下,往山里狂奔而去?。

“阿熹,你要去?哪里!”柳珩之纵身跟上,唰地抖开折扇,扇面上绘制的草木花藤忽然之间犹如活了过来,从扇面延伸而出,朝沈丹熹的身形卷去?,想要拦截住她。

沈丹熹腰间被?花藤缠住,可她依然不管不顾地想往山里冲,伸手抓住花藤撕扯。

柳珩之紧紧拽着?折扇,灵力灌注入扇中,花藤上陡然开出无数细碎的白色小花,花香飘入沈丹熹鼻息间,和先前柳珩之为她打扇时的药香是一个气味。

沈丹熹短暂地清醒了一瞬间,但也仅仅只清醒了一瞬间,脑海里的催促声愈急,她根本无法抗拒这个声音的召唤。

她指尖铭文闪动,为手指镀上一圈利刃,切割开腰间藤蔓,在?脑中意识再次变为一片空白前,伸手从藤蔓上撸过,将一串细碎的小白花卷入袖摆中。

沈丹熹脱离了花藤的桎梏,身不由己地朝着?山道?口狂奔而入,很快消失于?迷雾中。

“沈丹熹!”柳珩之往后踉跄地跌了几步,花藤收束回扇子里,迟疑须臾,跟在?她身后冲入了山道?口的迷雾当中。

他仅仅只比沈丹熹慢了一步踏入迷雾,却始终没能追上她的身影。

惊鹊岭横分两州,是一座绵延雄伟的山脉,山魈娘娘的庙宇便建在?这一座山的中心地段。

通往山魈娘娘庙宇的山道?并不荒芜,因附近村寨的连年修建,甚至山路上还铺设了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