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就收敛着点。”
沈丹熹闻言,不由?嗤笑,名声?她现在还有?这种东西么?
如今有?谁还记得,昔日的昆仑神?女是什么模样?
“我在此等候父君,正也有?事要与父君协商,看来父君也已经听说了,女儿打算同?殷无觅解契,望父君允准,上书天庭,请下契心石。”
沈瑱默然地盯着手边的茶盏,殿中寂静,气氛凝滞。
就连开明兽都感觉到他们父女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悄然化为?青烟,飘回殿中的香炉里。
良久后,沈瑱抬眸看向她,道?:“那你也应该知晓,本座不会?同?意。如今你们二人成婚结契不足一月,便又要解契,这事若传扬出去,何其可?笑,三界之中都找不出你这般荒唐行事的。”
沈丹熹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索性?荒唐到底。
她满不在乎道?:“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荒唐行事,当初我剖出仙元送于殷无觅,这在三界之中想来也是独一份的荒唐了。这件事父君就算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三界诸人若是要笑,早就该笑掉大牙了,也不怕再多这么一桩。”
她语带讥讽,听在沈瑱耳中甚觉刺耳,尤其这一件事,本就是他心中隐痛。
当初,沈瑱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震恸,引得昆仑都跟着地动?山摇。
他那时并?不在昆仑,而是在人间四处奔走,平息因战乱而起的怨煞,寻找遗失的人间帝魂,试图挽救岌岌可?危的人间秩序,弥补过?失。
沈瑱承受着天罚之苦,神?躯已开始衰败,无法兼顾两头?,他难以分出多余的心力放到沈丹熹身上,也就没能发现,沈丹熹私自放出了他锁在昆仑山下的地魅,还与他一起出了昆仑。
就因为?这么一时疏忽,等沈瑱找到他们时,沈丹熹已将仙元渡入殷无觅体内,帮助他脱胎换骨,予他新生,使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出现在天光之下。
“你也知你当初行事荒唐?”沈瑱将茶杯放到桌案上,力道?之重?,竟使灵玉做的茶碗生裂,碎在了茶托之中。
茶水顺着桌案淅淅沥沥地淌下,沈瑱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袖摆拂过?桌案,桌上碎裂的茶杯和茶汤全都消失不见?。
沈丹熹因他动?怒,神?情反倒沉敛下来,目光直视着他,问道?:“我是荒唐,可?为?何当初的我那么荒唐,父君最后却还是默许了?”
他明知道?穿越女的行事荒唐,却还是默许了,既然默许,就代表他认同?了穿越女的所为?,现在又在这里摔杯子给谁看?
但凡她的父君真的了解她一点,就该知道?,她做出不出来那样荒唐的事。
沈瑱被问得哑口无言,在她的目光逼视下,眼神?竟飘了飘,有?一瞬间不敢与她直接对视上。
他当时的确觉得她行事荒唐,为?了儿女私情,完全抛却了身上承担的昆仑责任。他震怒,失望,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头?,找到他们的当日便钳制住殷无觅,手掌已贴在他心口,想要将神?女仙元从他体内逼出。
可?对上殷无觅那一双渴求的眼,他心中的愧疚又一次占据了上风。沈瑱实在做不到亲手从他身上挖出仙元,断绝他的希望。所以,他最终默许了沈丹熹的做法。
这个?默许里,夹杂了他的私心纵容,所以沈瑱也没有?了理直气壮的立场再去指责她的过?错。
一次纵容,便有?了以后的次次纵容,直到今日。
沈瑱沉着面色,指尖轻点桌面,放缓了语气,“过?去之事,已成定局,不必再提。”
沈瑱方才一瞬的眼神?闪烁,沈丹熹看在眼里,她心中忽而生出怀疑。
她的父君是真的没有?察觉她被人夺舍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