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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追随明王,自是相信天命在于?他身?, 但天命这种东西?实在神机莫测, 该如何彰显,又岂是凡人能够揣度,明王要借助玄鸟造势, 沈丹熹自然?是理解的。

凤凰玄鸟,自来便是受人尊崇的祥瑞之鸟。

沈丹熹轻轻抚了抚漆饮光柔软的绒羽, 说道:“我?明白必须要将他献出去, 但是在入东都之前,他还是我?的鸟。”

柳珩之和她共事多年?, 自然?了解她的秉性?,他沉默片刻, 妥协道:“我?可?以利用手里这一簇火做一个玄鸟虚像,让他的真身?作?为灵将随在你身?边,但这种障眼法只能糊弄一下兵将,却糊弄不了东都里的修士。”

沈丹熹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他一杯,“谢了。”

柳珩之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又听她道:“柳仙长,帮人帮到底,你再给他配些灵丹补补身?体,至少让他变回人身?,不然?这一路上我?总不能抱着一只小鸡仔叙旧吧。”

柳珩之闻言,这一口茶是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最后无奈道:“你还真是,一口水都不让我?白喝。”

说完起身?去他那一堆幸存下来的药匣子里翻翻找找,挑了好几瓶补气血精气的丹药出来,一并抛给她道:“都拿去吧。”

沈丹熹接过丹药,挑出一瓶巴掌大的长颈玉瓶打开倒出一粒看了看,丹药朱红,氤氲金茫,甫一拿出来便散发出清新的药香,单单只是闻上一闻,便神清气爽,精神大振,像是喝了一碗十?全大补汤。

拿人手短,沈丹熹嘴也变得格外甜,赞道:“不愧是药仙出品,果然?非同凡品。”

柳珩之知?她是故意恭维,还是被夸赞得身?心舒泰,抖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看着沈丹熹捏着丹药塞进沉眠的雏鸟嘴里。

丹药入腹,一层红光氤氲开,将它裹入当中,看起来已?经开始发挥效力。

柳珩之观察了片刻,说道:“他是凤凰妖神,这些丹药于?他而言效用有?限,能补一点是一点吧。”

他转眸看向沈丹熹,委婉地提醒道:“明王想?用玄鸟造势,必然?是需要它在祭天当日神力充沛,大放华彩的,所以,叙旧也请适可?而止啊,越将军。”

漆饮光消化完丹药,从沉眠中醒来时,已?是又一个入夜时分。

流光从他的绒羽上淌过,将毛团拉长,变幻出人身?体貌,羊羔毛绒毯下逐渐隆起,漆饮光睁开眼,从绒毯下伸出手来看了看。

入眼所见的是一双单薄细长的手掌,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他现在的体型是什么样子。

漆饮光懊恼地拧紧眉,透过镂空的屏风看了一眼坐在外间忙着公务的人,小心翼翼地掐了一缕妖气飘荡出去。

幽蓝色的妖气蜿蜒漂浮在半空,想?尽办法地避开了沈丹熹的视野,悄悄探入她身?旁的柜子,从里卷出一瓶丹药来。

正是他在沉眠中时,被投喂过的丹药。

那时候,漆饮光的身?体虽在沉眠,但元神却是清醒的,所以将沈丹熹和柳珩之的对话都听入了耳中,精丨元耗空直接退化回雏鸟这种事,实在太?过丢脸了一些,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丹熹,简直无地自容。

丹药被妖气卷入床榻,漆饮光抓住玉瓶,缩进了绒毯下。

外间,沈丹熹正提笔确认着返回东都的路线,忽听得屏风后“嘭”的一声巨响,尘埃飞扬间,屏风被冲翻在地,露出里面被完全压塌的床榻。

帐外传来警惕的询问?,“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