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红,就像是白瓷上涂染了?朱砂,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何如此了?。
沈丹熹勾起他?耳畔的?一缕发丝握进手心里,“是因为这个么?”
原本乌黑的?发丝如今已化为了?纯白色,只在发尾处还残留着一点浅淡的?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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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发丝,连他?的?眉和睫都褪成?了?白色,他?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白瓷塑成?,和先?前?那般浓墨重彩的?外形截然不同?。
漆饮光动作一顿,安静下来,听着身上之人继续道:“我们第一次打赌,我从你那里赢来第一支尾羽,我把它从你身上取下,插在了?花瓶里,每隔上一个月,你总会找些?借口来我的?宫中。”
“你每次来过后,那支尾羽上快要散去的?妖气就会被重新聚拢回来,我那时经常把玩它,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沈丹熹说着,回想到?了?当时的?画面,眸中露出些?许笑意,“所以,我想办法清洗了?那支尾羽上的?妖气,看着它在我手里褪成?了?白色。”
他?很介意他?的?羽毛褪色,所以,再之后的?赌局,沈丹熹便不取他?的?尾羽了?,只是在羽毛上做标记,继续养在他?身上。
即便取下来,她落在尾羽上的?灵印标记也会将妖气牢牢封锁在羽毛上。
沈丹熹道:“漆饮光,我知道的?,你是一只白孔雀。”
第 73 章
漆饮光被她最后一句话定在当场, 浑身僵硬成了一只木雕,他紧闭着眼不敢去?看沈丹熹的表情?,脑海里面翻来覆去?流转的,都是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蠢事。
他还是幼年体?的时候, 绒羽就是浅淡的白色,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身的缺陷, 以为绒羽褪尽,便能长出新的鲜艳的羽毛。
可惜事与愿违,他绒羽退换后的羽毛, 依然是寡淡的白。
羽族崇尚浓郁绚丽的色彩, 羽毛越是鲜艳, 越是受人喜爱和尊崇。艳丽的羽毛,不仅代表着权威, 还关乎着求偶的成功与失败, 鸟族的羽毛就如同人族的衣冠,人的衣冠可以更换, 可鸟的羽毛却难以大改。
漆饮光身为羽山的少主, 却长了一身寡淡无色的白羽,从长出第一支白色翎羽开始,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便让他开始了自我厌弃。
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都不愿意出门,在绒毛退换时期, 只要长出一支白羽, 他便扭头硬生生拔掉一支白羽,拔掉的地方流血, 结痂,再然后萌生出新的翎羽, 可依然还是丑陋的纯白色。
漆饮光把自己拔得鲜血淋漓,宁愿用血将羽毛浸染得鲜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个?时候,昆仑的神女殿下?每隔上?两三日便要来他的住处一趟,有?时给?他带一些昆仑刚开的花,有?时是一些果子,或者鸟爱吃的坚果黍米。
还有?疗伤的灵药。
漆饮光最不想面对的人就是她,他因此惶恐了好久,以为她知晓了自己的真?面目,越发?不愿意出门见人,每次都要等她离开后,才打开一条门缝将东西叼进屋里。
神女殿下?不同寻常的关心,让他在那段难熬的时间?里越发?痛苦。
偏偏他却又控制不住地期待她下?一次会给?他带什么东西,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