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魔法(2 / 2)

看到眼前这栋小木屋,几乎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混乱的记忆如同锋利地刀刃割在全身,叫他不想往前走。

然而他还是飞快地穿过松树林,四周毫无动静,他手里是匆匆带上的镰刀,然而什么危险也没有,他发现了屋子里死去的杰瑞和倒在地上不知道如何的“弥赛”。

他踩过杰瑞的手,没多看一眼那斧子,快步上前将弥赛抱起来,扶住她的头,温热的身体和手指在她颈侧摸到的一下又一下的跳动,让他眼眶发热,在心里第一千次感谢,感谢他没有失去他的弥赛。

确定弥赛安全后,他终于可以冷静地看着一切,看劈坏的铁笼和被木柄朝上的斧子砍在脑袋上砍死的杰瑞,他要做的是,毁尸灭迹,然后带着弥赛,离开这里。

树林高空飞鸟惊散,远方似乎有谁唱着一首儿歌:

林中站着一个小矮人,不动也不语,

身穿紫红小外套,

猜猜他是谁。

站在树林里,

身穿紫红小外套的他是谁——(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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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埃尔瓦醒来,她已经在一辆奔驰的汽车里。

车轮碾过烂泥与砾石混合的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她意识刚回笼时先听见的就是这个,把剧烈晕眩的脑子搅得更不成样。

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抱住她,她的笔间是另一个人温暖的气息,明白这一点的埃尔瓦忍不住蹭了蹭对方。

但是她不想睁开眼睛,眼皮很重,合在一起就像磁铁吸在一起,后背感觉发汗。

她蹙着眉,被一双手抚摸额头。

那个人在她耳边轻轻哼了一声,好像在呼唤。

埃尔瓦皱起脸,突然委屈起来,但是混沌的脑子也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发酸,随之而来的是脑子里闪过的噩梦的片段。

其实只残留一些零碎的意象。

焦土。

子弹壳。

红色。

斧子。

老鼠。

爆开的西瓜。

埃尔瓦感觉浑身发冷,不知道为什么,车突然停下来。

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忽高忽低。

她始终不想睁开眼睛。

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那个人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手指并不光滑柔软,但是温柔得恰到好处。

埃尔瓦后知后觉出眼睛的湿润。

她哭了。

在她蜷缩起身体的时候,那个人紧紧抱住她。

有陌生人在说话,那个人不撒手。

等埃尔瓦醒来的时候,她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大片大片雪白的纱帐罩在头顶,她本人陷在柔软的丝绸做的被子里。

她的手被一个人握着,埃尔瓦循着方向看过去,一个脑袋枕在床边,脑袋的主人感到她轻微的挣扎,抬起了头。

是汉尼拔。

埃尔瓦又想哭了。

她坐起身,一把抱住汉尼拔,将脑袋埋在他的颈项,声音低低地:“我杀人了对吗我感觉自己做了什么,那个斧子砸下来,反弹了回去,就那么一下子,杰瑞死了?”

汉尼拔把她的脑袋摁住,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不是,你的,错,弥赛。”

湿润的液体沾在他的肩膀,女孩没有在说话,只是靠着他,压抑的,难以自已的哭泣,像是宣泄这场无妄之灾。

而汉尼拔只觉得她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

最后,女孩用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阿尼拔,你骗人,我才不是弥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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