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苏轸淡漠地扫过面前的精致头面,眼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程之才的笑容僵在嘴角,旋即掩饰性地低下头,又取出第二个首饰盒,重新扬起笑脸道:“头面不喜欢,那这对珍珠耳坠呢?那多宝阁的店主说,这两颗珍珠都是从东海里打捞上来的珠蚌中开出来的,天然就是淡淡的金色,极为稀有。”
“……”苏轸轻轻叹气,“二表兄,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在京中求学,花销不比青神,舅父给你的盘缠终有用尽之时,你还是俭省些花吧。”
“轸儿表妹是在关心我吗?”程之才面露欣喜。
“……随你怎么想。”苏轸哑然片刻,以前怎么没发现程之才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难缠呢。
“父亲给我备足了银两,至少——娶亲定是够用的。”程之才试探道。
还不待苏轸做出什么反应,刚回到苏宅的苏家三兄弟听见这话不约而同地沉下脸。苏轼直接就被点着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拦在苏轸和程之才之间,咬牙切齿道:“程之才,你听听你对我阿姐说的什么鬼话!你有没有钱娶亲关我阿姐何事?”
“我的来意不是很明显吗?”程之才敛起笑容。
“我们家的意思也很明显!”苏轼白了他一眼,“拿上你的东西离开,我们家又不是没钱,阿姐喜欢什么首饰便买什么,用不着你来献殷勤。”
苏辙也在一旁帮腔,虽然他的声音温煦如春风,但内容却是程之才不想听见的:“二表兄年已弱冠,今时不同往日,行事自然不能如幼时一般。往后,若我们三兄弟不在家,二表兄还是回避一下吧。”
“莫非我连来看望姑父姑母也不行吗?”程之才气笑了。
“那你是看望我阿父阿娘的吗?”苏轼啐道,“真是司马昭之心!你当旁人是傻子吗?”
这一番对话,或者说争执,苏轸全然不知。早在苏轼与苏辙兄弟二人上前时,苏衡便用眼神示意苏轸趁机离开了。
“好了”,眼见苏轼和程之才之间地火药味越来越浓,险些要打起来,苏衡开口阻止道,“表弟,你先回去。往后,你若是以晚辈的身份来拜访我阿父阿娘,我们家自然欢迎。但若是为了别的,恕我们不予接待。”
“……我知道了。”程之才不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程之才频繁拜访苏家一事,旁人只以为是亲戚间的往来,因此并不起疑。否则,一旦影响了苏轸的闺誉,别说苏轼了,便是因郭氏之故待程之才极好的程氏也要发怒。
但旁人不知其中缘故,程之言岂能不知。一听说他这位堂弟进了京,还频繁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造访苏宅,程之言便黑了脸。便是他也只敢在护送魏溪前往苏宅或者在苏轸与魏溪两人外出时,默默跟在后面守护。他这位堂弟行事实在荒唐!
于是,程之言寻了个机会,把程之才约了出来。他们这对堂兄弟的谈话内容不可知,但那日,程之才是鼻青脸肿地回去的,像是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在那之后,程之才便没有再去过苏宅,许是觉得丢脸,在家独自养伤。
“那个姓程的大尾巴狼近来总算消停了,可喜可贺!来,弟弟,咱们干一杯!”苏氏药膳堂的天字一号包间内,苏轼倒了两杯人参枸杞酒,喜滋滋地将其中一杯推到苏辙面前。
“二哥,阿兄说了今日这餐是要带一位大人与我们认识。客人还未来,我们先饮酒,这不合礼数。”苏辙温声劝道。
“这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若说失礼,也是那位客人失礼在先。再说了,这酒是我单独找后厨要的,又没碰宴席上的酒,不用担心。”苏轼虽行事大大咧咧,但也粗中有细。苏辙闻言,便捧着杯子小口嘬饮起来。
两人又等了约莫两刻钟,苏衡终于带着那位神秘的客人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