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风嘀嘀咕咕。
贵生道人随手抄起手边的拂尘,往清风圆脑门上轻轻一敲:“你可快闭上这张嘴吧。”
“呜——”清风委屈。
苏衡见状,无奈摇头,又坐回桌前,继续看那本没看完的医书。一根桕烛的价格是普通白蜡烛的两倍,可不能浪费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伴随着爆竹的声响,一块红布被人抬手拉下,露出一块崭新的牌匾,上面用填金正楷端端正正地写了五个大字——熟药惠民局。
“咚——”铜锣被人用力敲响,店门口的药童朗声道:“熟药惠民局今日正式开业,各位路过的父老乡亲们可以进来瞧一瞧,看一看嘞——”
聚在门前的百姓们得了信号,瞬间蜂拥而入。只见这新开的熟药惠民局里头分区明晰,众人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新奇不已。
进了大门,最左边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高大药柜,有药童与医学生在柜前走动,取药、称药、装药。右边是一排小隔间,隔间没有安木门,而是垂着半张竹帘,隐约能窥见里头有桌有椅,桌上还有茶具。
正中则是一个个用于展示药材与成药的木柜,木柜与木柜之间隔着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地距离。穿过一个个木柜往里走去,是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张张巴掌大的小木牌,上面用墨笔写了数字。绕过木桌,又是一排隔间,这里的隔间都拉上了厚厚的麻布门帘,从外头无法窥见内里的陈设。
“阿衡,这熟药惠民局可是参考了你与唐大夫在延州青涧城善济堂的布局,有了这一排候诊室和取号牌,也不用增派人手来维持秩序,省心不少。而且那些身体不适,不宜久站的病患也有休憩的地方了。”范纯祐站在一个药材展示柜旁,对苏衡感慨道。
“其实民间一些私人医馆也会为病人提供候诊休憩之所,只是没有形成一套完善的制度罢了。”苏衡并不居功。
虽然他有着前世的记忆,拥有超出这个时代的知识,但他前世好友曾与他说过,北宋一朝商业繁荣,文明昌盛,社会发展水平极高,被后世一些史学家誉为“现代的拂晓时辰”。这一世他生于大宋,亲历亲见,也不由为时人的智慧而惊叹。
“听范爷爷说,这处是总局,将来还会在城中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开设四所分局?”苏衡问道。
“是的,开封城人口众多,只一所熟药惠民局可满足不了城中百姓的需求。熟药惠民南局初步计划开设在城南太学与国子监附近。届时,还请你与唐大夫前去坐镇。”范纯祐道。
“我也去?”苏衡一顿,“坐镇熟药惠民局的一般都是太医局的太医,我如今才十一,比太医局中年纪最小的医学生还要小上七岁,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服我。至于师傅他老人家……”
苏衡无奈叹道:“师傅说他年事已高,折腾不动了。自庆州游医之后,师傅就宣布不再接诊。”
“可我瞧着唐大夫身子骨还很健朗……”范纯祐说至一半,突然明悟,“好吧,有阿衡你这个省心的徒弟在,自然无需唐大夫忧心。”
“阿衡你如今的医术不在唐大夫之下,既然唐大夫精力不济,坐镇熟药惠民南局之事你可不能再推辞,就当帮我和阿父这个忙。还是说,你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范纯祐挑眉激将道。
苏衡没接他的激将法,既没答应也没继续拒绝,转而提出了一个要求:“鬼市被开封府查封了,清风得知后闹了一通,现在还在生你我的气。范兄若是能把清风哄好,我便答应你。”
“清风还真生气了呀?”范纯祐惊讶道,“他不是说鬼市无趣,大失所望吗?怎么鬼市被查封了他还生气了。”
苏衡摇头:“他气的不是这个,他是生气我们答应要带他出去玩,结果却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