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一听就不乐意了,哭着闹着也要入道,这样就能跟着兄长一起云游。最后自然被苏洵无情镇压了。
“你阿兄是因着身体的缘故,不得已为之。你好端端的,闹着当什么道士。你如今也三岁了,不许再胡闹了。等今日回去,为父就为你启蒙,教你认字。”
“我不——”苏轼直接躺在地上打滚闹脾气。
“阿弟。”苏衡正要上前,劝苏轼起来,苏洵却拦住了他。
“衡儿,你别管。为父知道,你阿弟平日最是黏你,你虽看着冷淡,其实比你娘还宠他些。但这次,容不得轼儿胡闹。”苏洵说完,板着脸将苏轼从地上提溜起来。
“走,回房里,为父有话要与你说。”
也不知苏洵都和苏轼说了些什么,等父子俩谈完话出来,苏轼不哭也不闹了。不仅如此,次日竟真的开始乖乖听话,跟着苏洵认字。这倒是出乎苏衡意料了。
“阿弟,阿父那日到底同你说什么了?”又一日清晨,苏衡和苏轼兄弟两起身,一起漱口洗脸。苏衡趁机问道。
“唔……也,也没什么啦。”苏轼支支吾吾地从架子上取出他的刷牙子,抹上“牙膏”,借着刷牙避开了苏衡的问题。
苏衡见状,只好也取了刷牙子,打开牙膏盒,盒内装满了颜色微黄,质地黏稠的膏体。苏衡用刷牙子蘸取了一小块牙膏,站在苏轼旁边也刷起了牙。
这盒“牙膏”是凌大郎送的。
宋代的刷牙子一般都是竹木做柄,刷头用马尾做成,模样已经和后世的牙刷很接近了。只是牙粉到底还是没有牙膏好用,清洁力也不够强。因此,苏衡把凌大郎送的新款牙粉用完后,又和他简单描述了牙膏的模样和作用。
凌大郎很是感兴趣,回去研究了数日,居然真的被他捣鼓出简陋版“牙膏”。做法也简单:把柳树枝剁碎了扔锅里,添水熬煮,熬至黏稠了,再倒入姜汁,搅拌均匀,就做成了。
俩漱过口洗完脸,苏衡冷不丁又问:“阿父到底与你说什么了?”
“这个……”苏轼眼神游移,“阿兄,你不要问了……”
“好吧。”苏衡叹气,垂眸独自走开。
苏轼哪里受得住这个,忙慌里慌张地追上去:“阿兄,你不要伤心。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是阿父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食言。”
“真的?”苏衡低头,和苏轼对视。
“嗯嗯嗯!”苏轼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把锅甩给了苏洵,“真的!是阿父不让我说的!”
苏衡见苏轼一脸紧张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走吧,去用朝食。”
“哦!”
正厅里已摆好碗筷和饭菜,鲜味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
“阿兄,今日朝食有鱼辣羹哎!”苏轼吸了吸鼻子,惊喜叫道。
“嗯。”苏衡淡淡应道。
“鱼辣羹超级下饭,我今日能吃三碗饭!”苏轼兴奋得快要蹦跶起来。
“会撑。”苏衡提醒道。
“哦……好吧。那,那还是和平时一样,只吃一碗好了。”苏轼顿时变得蔫了吧唧的,仿佛头顶上有两只狗狗耳朵耷拉下来。
苏衡垂眸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今日可以多吃半碗。”
“!”苏轼猛地抬头,一双狗狗眼里好似闪着小星星,“好耶!”
一家人围坐用饭毕,有小厮前来通报柏郎中到了。原来今日正是苏洵和柏郎中约定看诊的日子。
程氏如今已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临产期,苏洵不放心,特意去成都府请来了蜀地的妇科圣手柏郎中,为程氏把一次平安脉。
于是,柏郎中便背着医箱,如约而至。
把脉结束,柏郎中心中已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