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方才一口气攀了三千二百级台阶,怎的如今五十级就累成这般?”
“累?谁累了,我没累。”越程琦咬着牙打直双腿,不想让身侧人看出异样,挺直腰杆,淡声问:“这台阶一共多少啊?”
“六千六百六十六级啊。”
“……”
【这作者是不是有病,6666,她可真是六到家了。】
【啊,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作者是谁,不然等着我寄刀片吧!】
【大猛一不能说自己不行,但我是零啊,我可以说。】
越某眸含秋水,眼光潋滟,瞧了柳若映一眼,瞬间坦然躺倒在宽大的阶上,“柳姑娘,你先上去吧,越某在此……缓一缓。”说着,她向一旁移了移,躺在阶梯的边缘,让出一条宽阔通路。
“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往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啊。”
那是往日啊,那是真正的越程琦啊,她如今不过是一介摆了三年的咸鱼大学生,还是汉语言学子,最擅长背诗,她是真的没辙了。
三张图,一张是苏叶进场,总助和集团公关跟在身后,她在打电话,另一张是苏叶在一群晚礼服中间披着烟灰色西装抽烟,最后一张最熟悉,是把范梓的p掉了。
前头司机正在开车,周珊珊正和影视部通话。越程琦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给苏叶打电话。
待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清晰,没两秒钟就被人摁断了,熟悉标准的声音传出来:“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
越程琦垂目对着拨号界面又看了一会儿,再打,这次干脆没有待机:“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周珊珊从后视镜向后望了一眼,越程琦什么表情都没有,重新戴上眼罩闭目休息。司机也跟着瞅了一眼后视镜,无声地对周珊珊做口型:怎么了?
周珊珊不点头也不摇头,司机就懂了,要是什么艺人导演投资商惹事早开口了,只有和小苏总有关的事儿周珊珊才会闭口不言。
司机瞬间后悔没开带隐私玻璃的车来。越程琦不爱坐豪奢到很夸张的车,那是她平易近人,司机和私厨一样不愿掺和,那是她不想惹到苏叶。
为越程琦工作的人,没有一个不畏惧她的。
周珊珊烦躁得心里对罗里吧嗦的影视部人员骂娘,面上八风不动,绞尽脑汁地想辙儿怎么一边沟通业务一边安抚越程琦。
不像苏叶那边儿一头雾水,她隐约能猜出来一点儿。
其实这个月初越程琦看完电影《从冬到夏》原始帧后心情就不太好。
这电影是牧宏儒导演的,牧宏儒也算是她伯乐。当初牧宏儒的《霜降》为她拿下华曦奖最佳女配,算是第一次受到电影圈从演技方面的肯定,后来对她也算提携多次。就冲这些,越程琦也无条件愿接他的戏。只是愿意是一方面,她为电影不爽是另一方面。
《从冬到夏》没拍好,效果远不如预期,越程琦还是里面的女主。尽管当演员导演的没有哪个不拍一两部口碑票房不行的烂片,越程琦还是失望。
对苏叶来说,她的爱人干什么都行。对越程琦来说,当她的爱人是苏叶,对于普通人而言需要奋斗、证明的一切她都已经拥有。光影艺术是她唯一在追寻证明的东西,并且它恰巧也不是有钱就能塑就的东西,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越程琦一边对耗费自己心血的作品失望,剪片邀约都懒得去,一边又有点入戏,还没完全从敏感菟丝花的角色中走出来。
入戏这事儿心理医生知道,苏叶也知道。不过苏叶还见过越程琦从前入戏更严重的,这次轻微到周珊珊不说她都看不出来。
昨天晚上相见,苏叶一打量就有了底,后面也没再多说。
——春宵苦短,一晚上颠鸾倒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