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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畔并不强求:“不认同也可以理解,那不如这样。这个鬼新郎毕竟还没有把村子里的人全都杀掉,我们去找别的村民问一问。”
“一直傻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做法,对吧?”她说,“而且我们还都在这地狱里喘气,那游戏就还没有结束。”
“不然,游戏结束的播报也早就该响起来了。”
“就像游戏开始有播报一样,结束也该有播报的。”
众人面面相觑。
*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踏出了去找人的脚步。
颜畔数了一下人数。
“好嘛,”她说,“我们就剩十个人了。”
“啊?”有人诧异,“不对啊,早上还有十五个人。除去那两个烧死的,和那个掉脑袋的,应该还剩下十二个啊。”
“怎么就十个了?”
“谁知道,这种地方,有人突然不见,不是正常得很嘛。”黑皮衣姑娘说,“没准是哪步走错了,就离开队伍,迷失了。”
玩家哑口无言。
“总之,还是分拨去找找吧,看看情况。”颜畔说,“大伙再去找村人问一问。”
“好吧。”
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分了队伍,各自四散开来。
颜畔带着沈奕走了。
“走,”她说,“找疯子去。”
“……目标这么明确啊。”
“废话,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忘了?”颜畔说,“疯子不是疯子,只是看见的世界和我们不太一样。该说不说,我觉得特别有道理。”
她说着,转身离开,“而且精神不正常的话,说不了谎的,会比那些披着人皮的混账癞蛤蟆更像个人。”
沈奕无言以对。
“这边。”
颜畔往右边走去。
她这么果决,沈奕有些讶异:“你知道她在哪儿?”
颜畔哼哼一笑,不作回答,只说:“跟上。”
沈奕只好跟了上去。
两个人七拐八拐了几下,渐渐地,沈奕发觉这路很熟悉。
直到撞见倒在路上没了脑袋的石头菩萨,他想起来了,这是通往破庙的路。
拐过弯,颜畔停了下来。
“疯子”林婆子就坐在不远处的路边。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俩破碗,手里正捏着两根树枝,边痴痴傻笑着,边把身前两个破碗敲得叮咚响。
那声音叮叮咚咚,长长短短。
“小儿郎,小儿郎……”她嘶哑地轻声唱,“天要黑,快回家……”
“家里有娘等儿回,夜深夜重夜难归……莫等天黑再回头,早早回头早得生……”
“莫等天黑再回头,早早回头早得生……”
“莫等天黑再回头……”
她将最后两句翻来覆去地唱起来。
沈奕站在原地听了许久,心里翻起一些五味杂陈的思绪——他又不知这思绪是从何而来。
沈奕走上前去。
颜畔跟在他后面。
沈奕在林婆子跟前蹲了下来。
“阿婆,”他问她,“能聊两句吗?”
林婆子不理他,还是将方才唱着的歌谣翻来覆去地唱。
沈奕拿出手机。他在微信里翻了翻。还好,虽然没有网,但之前已经打开过的图片在微信里被认定为下载成功,还能点开看。
他找到一张前几天三个舍友聚在食堂吃饭时玩闹起来,拍下的照片。
沈奕把龚沧的脸放大,给林婆子看:“这人,你认识吗?”
林婆子转过头,看了眼那照片。
她念唱的声音轻了些,手上也不再敲碗,对着照片愣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