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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勤快, 一人能当两人用。所以一天十五块,总共四十五块。”

姜崖说到这里顿了下,“这次因为我们景区委员会的疏忽,让两位受了惊,再各加一百块的精神补偿,希望你们两位能接受我们的歉意!”

郭永宁在码头村人面前一滴眼泪也没掉,此时此刻却哭得稀里哗啦。

他从没有干过这么累的活儿。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砖头等着他搬。他的师傅很好,教他如何省力,还试图教他砌墙,只是他太笨,还没来得及学会。原想着三天白干了也就算了,好歹见了世面,认了好人,可姜崖竟然不仅足额发了工资,还多给他一百块的精神损失费? !

他早已习惯被人打骂,也不觉得如何。从来没想着这原来是一种伤害?

郭老娘见儿子哭,也开始哭起来。她守了一辈子寡,干农活艰难拉扯儿子长大,从没有像现在被人夸赞,被认可。她就是想吃饱饭,吃好饭,想把家里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推倒重建。

一天十五块,一个月四百五,一年五千四,要是能永远挣下去,再过几年就有钱盖新房子了。

不能想,不能算,再想再算她要更心疼地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让人刚看到希望就被狠狠剥夺了啊?

一亩地一年才能挣多少钱,顶多几百块,可是让她在建筑工地做饭,她这个看起来没啥用的老婆子一年也能挣好几千。

王学海看他们两人哭成这样,以为给钱给少了。他不由皱眉,心道大意了,来的时候没多带几个人。

还没等他思量片刻,郭老娘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钱。

立马有人喊道:“我们怎么能要竹坑乡的钱?”

“一点点钱就想把这事糊弄过去了吗?”

“他们欺人太甚,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王学海立马警惕起来,眼睛盯着面前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们。

郭老娘把钱使劲塞进裤兜,“这是我辛辛苦苦挣得钱,凭啥不能要?”

郭永宁也学着他老娘,把钱赶紧塞进裤兜,还生怕塞得浅使劲拍了拍。

有人酸溜溜地回怼说:“这怕是竹坑乡的糖衣炮弹吧?故意把工资算多,好让咱们有理不能说。”

王学海一听,不乐意了,“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竹坑乡招募的建筑工,都是按照市场价算工资。你们可以随便打听,不比你们去县里市里的工地做工挣的少。而且我们包吃包住,每天都有肉吃,有汤喝。要不是这次发洪水,外面人进不来,我们压根不需要再招人。”

他话一说,很多在场的郭店村人都动起了心思。

郭正初摆摆手,让大家别吵。

在他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大家都已经苦习惯了,有本事的要么出去打工,要么投奔外地亲戚,还留在郭店村的那些人他也必须护着,吃好喝好他不敢保证,好歹不会让人饿死。

郭永宁是他侄子,二十岁了还无所事事,这次闷着头竟带着老子娘跑去对面做工挣钱。不说别的,他都忍不住由此高看这小子一眼。可是对岸把他撵回来,屎难吃钱难挣,明白这点也好,以后就老老实实种地,好歹饿不死。

他客气了两句,亲自送姜崖和王学海到村口。

其他人非要跟着,美其名曰保护村长。郭正初没好气地让他们赶紧滚去干活。河漫滩被大水冲得一塌糊涂,还需要赶紧收拾平整,再种一茬玉米才好-

这事好似就这么掀过去了。西岸的郭店村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东岸,而东岸的竹坑乡忙着搞建设,好似也无暇顾及。

徐洪福私下找姜崖吃了顿饭。几两酒下肚后,徐洪福拍着姜崖的肩膀说有些事努力一下就搞定了,有些事则像山,巨大的山,爬了半天可能只能在山脚下转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