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酒窖内光线暗淡,空气略有沉闷,冯珂这才惊觉自己的背后已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时越那一眼没什么情绪,但她知道要怎么去做了。
*
车未停稳,便从车后门跑出一个女人,步履匆匆地走进警察局内。
有警员认出了她,将她带到了接待室的位置。
半个小时前,肖警官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告诉许浣溪案情有重大进展,她顾不上手上忙着的事务,连忙赶了过来。
警局的灯白的晃眼,肖警官对她做出一个入座的手势,见她气未喘匀,给她递上一杯温水。
许浣溪无暇去喝,只问道:“肖警官,请问情况怎么样了呢?”
“案发当天的面包车司机,今天凌晨带着律师投案自首。”肖警官将一份简略的笔录放在桌上。
“张成,男,三十三岁,货运司机,初中文凭,有过前科。他说自己是被人雇来的,接送行凶者,收钱办事。”
许浣溪的心突地一震,她垂眸翻阅着文件,问道:“他有说他是被谁雇佣的吗?”
“没有。”肖警官摇头。“他避重就轻,说只知道接头人用了化名,面谈时也戴了帽子和口罩,全程只交谈过一次,我们追查资金流向,也被转了好几道。”
“我们从他的口供中获悉了那辆负责转运车辆的位置信息,车辆被遗弃在西郊的一个废旧工厂。”
肖警官指了指文件袋中的其中一张照片,“我们的人过去搜了,找到了那辆灰色旧车——车牌是套牌,车身有大量泥点和水渍,符合当天监控中的模糊影像。”
“张成自述那几人行凶后,他把凶手送在工厂门口,几人在那儿分头走了,再没联系过。”
许浣溪皱了皱眉,问道:“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去向。”
“是的,不过根据张成的供述,已经有了犯罪嫌疑人的大致画像,搜证科也在搜寻车内的其他信息。”
说完这些后,房间内陷入一片安静。
许浣溪思考良久,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肖警官,您刚才说,司机是初中学历,对吗?”
“是
的。”
“但是他来自首的时候,是带着律师来的?”
肖警官没想到许浣溪会这么快就抓住了案情的疑点,看向她的眼神中不由得带着几分欣赏。
“对,不仅如此,带的还是京市内一位很有名气的刑事律师。”
“他的自首理由是什么呢?”
“说是一开始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良心不安。但我们怀疑——”
“是有人安排他来自首。”许浣溪轻轻接上肖警官的话。
“是这样的。”
出于对受害人的保护,这起案件一直未向外披露,时越那边早就打好了招呼,任何媒体都没有报道过相关情况,所以司机说的“事情闹大”,并不成立。
况且,按照他的文化程度,自首时却带着一位经验丰富的辩护律师,显然是背后有人指点。
许浣溪深吸口气,所以是有人想借着“车”这一条线,推这案子一把。
到底是谁?
是已经掌握部分消息的时越,还是背后真正的策划者?
时越手段她是见识过的,他出手的话,估计只会威逼,不会利诱,更别说给司机配上一位经验丰富的辩护律师。
可若是背后策划者的话,这样的行为不就相当于将自己出卖了?
许浣溪的眸中显出茫然,片刻后道:“肖警官,您能将给司机的汇款路径给我吗?我看看我这边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突破口。”
肖警官的眼里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