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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入到噩梦的漩涡中。

她的呼吸一窒,偏过去头,装作仍需要假寐休息的样子。

而她明显在躲闪的样子被时越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他只是轻轻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贴心地将她鬓边的碎发拢至耳后。

工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来,他只能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进行接听。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将所有事务都搬到了这里处理,特助每日都会送来成堆的文件和资料,供他批阅签字。

“放这里。”时越随意抬手示意,示意将新送来的文件放在病房套间外的茶几上。

特助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放置而下,不敢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时越的脾气比以往更加阴晴不定,只有在面对那位时才会稍霁一些。

而病床上的许浣溪,则是靠在床头的位置,盯着手机的信息看。

窗外阳光明亮,安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些天她没有一天是睡好的。

每次闭上眼睛,那双黑色的皮鞋、冷漠的眼神、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场景便会浮现,让她几乎无法入眠。

她按下手机的锁屏键,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无论如何,她不能继续待在这座宛如牢笼的地方。

距离完全康复尚有一段时间,但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待。

手指触碰到腹部的伤口,疼痛瞬间从神经末梢炸开,冷汗瞬间涌上额头,可她只是咬紧牙关 ,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

“时总,今天的行程已经推迟,所有的会议都安排到了下周。”

时越微微颔首,视线移到里屋的位置,却看见许浣溪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立马起身,膝上的文件散落一地。顾不及这些琐事,他快步走到许浣溪的面前,搀住她单薄的身形。

许浣溪抬起头,只能看见他冷硬的下颌。

“怎么下床了?”时越说着,就要把她抱回到病床上。

许浣溪的手抚住他的臂弯,止住了他的动作。

“小越。”她说:“我想回家。”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些许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的意味。

时越微微皱眉,似乎对她的要求感到不满,但没有立刻反驳。

许浣溪知道他在看她,于是垂下眼帘,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片刻后,时越终于开口,语气淡淡:“你的伤还没完全恢复。”

“我知道。”许浣溪抬起眼睛,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很清浅的笑意,“但我真的不喜欢待在医院里。”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撒娇,又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愁绪。“待在医院的这些天,我每晚都在做噩梦。”

窗外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衬得许浣溪原本苍白的脸更是到透明的程度。

她在自己的怀中,像是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最终,时越低低叹了口气,“明天我们回家。”

*

夜色沉静,冷风拂过京华大学中央大道的梧桐,晃动的树影映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池秋从图书馆出来,走向回宿舍的路。

最近他在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做远程实习,每天处理着繁琐的代码调试,还额外接了一些外包项目。

白天上课,晚上写代码,他用满满当当的日程来填补着空虚的日子,让自己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忘记某些事,或者说,某个人。

但他心里清楚,忙碌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每天晚上,他看着聊天界面里和许浣溪的谈话,指尖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输入框上,却最终还是没能敲下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