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一些他吧,请再多心疼一些他吧。
许浣溪尚未言语,他却觉得她每次清浅的呼吸,对他来说都像是在凌迟。
“怪不得。”许浣溪切换了页面,将那条陌生的号码存为电话联系人,备注被他看见了,是小秋。
“你之前一直没加我微信,让我还伤心了一阵。”她这么说着,可眼底里哪有伤心的情绪,尾调更像是一声俏皮的娇嗔。“那我们以后就用短信沟通好吗?”
池秋很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听见她继续说:“我好久都没和人用短信聊天了,谢谢你让我除了垃圾广告外还能收到别人的短信。”
比赛吹哨,中场休息。
时越的身高在一群打篮球的少年面前依旧惹眼,他坐在休息椅上,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矿泉水,在昂着头一饮而尽的时候,终于在观众席的位置瞥见了许浣溪。
还没来得及欢喜,就发现了她身边那个碍眼的存在。
距离如此之远,池秋和时越对视,却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时越眼里阴郁的狠戾和暗含的警告。
看着时越,池秋的话却是问向许浣溪的。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吗?”
许浣溪不明所以,“什么?”
“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她轻笑一声,否认道:“当然不是啊,我哪里有那个精力。”
池秋微微舔了下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回,许浣溪没有再说什么“心疼”之类的话语,她身体向前倾了倾,和看向这边的时越挥着手。
表情是洋溢着鼓励的热烈,语气却是十分的平淡。
“对你好,是想让你以后可以对我更好。”
池秋只听到自己体内里面名为“希望”的什么东西在“啪”的一声破裂的同时,又在之上快速滋生出来其他的阴暗东西。
“那你对时越好,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是啊。”
既然他能对她坦诚,那自己对他倾诉一些事情作为等价交换也没关系。
“你知道,我和时越的关系吧?”
池秋知道许浣溪是在时沛的葬礼上,那时她帮自己解围。当时对她点头哈腰的葬礼负责人在她离开后用充满不屑的语气说着,“不过是时先生排不上号的情人罢了,还真够装模作样的。”
许浣溪笑了笑,周围的同学没注意这里,她便也毫无忌惮地说了出来。“说起来,我应该可以算得上时先生的前女友吧。”
池秋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扣紧,他喉咙发紧。“那你现在和时越”
你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算什么?从时越对他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他恶劣的性格,他怎么会对自己父亲的情人是这样
池秋说不上来,但直觉感觉不妙。
“我也不知道。”许浣溪的语气放轻,“我是寄生在时越身上的菟丝花?”她眨了眨眼睛,“那个植物是叫这个名字吧?”
身边的少年不说话,她便自言自语道:“所以我才会对时越好啊。”
许浣溪的目光淡淡,里面又蕴藏着点点奇异的光芒。“所以你们会这么做吗?”
对你们这么好,你们以后也一定会回报我的,对吧?
“别人我不敢保证。”池秋觉得自己喉咙很干,他更渴了。“但我肯定会的。”
少年的承诺可不能当回事。所以许浣溪也只是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不能骗我,以后不能依靠时越的话,我就去找你了。”
池秋尽力去忽略她口中不易察觉的揶揄,以及自己内心中的万千波澜。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一言为定。”他补充道。
时越在下半场的表现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