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来把玩。
慕姚意识到恐怕这就是他封印她经脉的法器,说不定还是他亲手给她带上的。
她脑子一热脚直接踹向他,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他的指尖力道不轻不
重,带着不容挣脱的冷意。
“你……”慕姚瞪着他,却发觉男人的神色也并不轻松。
相甲幽红的眸色沉沉地看着她,五指紧握着她的脚踝,却始终未将它放下,也未更进一步。
他仿佛在忍耐某种情绪。
空气骤然凝固,潮湿海风拂过帘帐,卷动沉静的纱纹,竟带出几分旖旎压抑的暧昧氛围。
慕姚与他僵持着。
可她现在又被戴上禁制法宝,气血又刚才催动时受了冲撞,脸色一寸寸地褪去血色。
现在与凡人一般,僵持了几息便累得不行。
相甲看着她的面色,眉心微动终是松开手,走到床边静静坐下,他神情沉默,身上温度却如火石般灼热。
慕姚警惕地盯着他,下一瞬那双修长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指,掌心贴着掌心。
慕姚大骇,这是做什么?
相甲指尖微动,试探着缓缓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贴合一瞬,男子目光落在她指尖的触感上,他心底似有万象骤然齐鸣。
相甲千百年间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他失去过记忆,噩梦间血色迷离都是些痛苦不堪的残缺回忆,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找回,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孤寂、理智、克制,构成了他生命全部存在的意义。
构陷杀妖,挑起争斗……通天教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没有隐瞒,没有忤逆。
毕竟他受了通天教主的恩惠,从一条海蛇遗孤摇身一变为截教门徒,从此之后只为教主效力,前方永远无光,身后也无人回首。
可这一刻,当那十指缱绻环住另一个人温软的掌心时,这漫长而苍白的生涯被注入了颜色,心脏砰砰跳动着。
他低头,看见她红唇微张,神色不善地盯着他。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慕姚咬牙,声音虽软却带着怒意,“截教余孽,不通礼教!披着人皮的疯子……诱拐犯!”
她骂得毫不客气,可比那些匍匐在他脚下求生不得之人破口大骂要可爱多了。
“骂得好听。”可相甲却仿若未闻,反倒勾了勾唇角,他俯身些许,“我会给你适当渡些灵力,让你不那么难受。放轻松。”
他言语平和,掌心微微一震,一股温润如泉水的灵力从他的掌心缓缓渡入她的体内,令她倏然舒畅了几分。
这注意可不是哪吒或者敖丙能比拟的。
那俩小子年岁尚浅,不知轻重,而银灰发男子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运气炉火纯青,把控相当精准。
慕姚顿时觉得经脉舒展了些许,那种绵密的压抑终于稍有消散。
“嗯……”她轻声一哼,舒服得忍不住哼唧出声。
这副模样当真有些丢人,可又在年长者的控制下无法逃脱。
她不曾察觉当她意识模糊之际,相甲已悄然探出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脊骨下方的隐秘处捻出了一块乌蓝色碎片。
那是星吻石碎片,形状古怪,闪着微弱蓝光。
她正微微出神,便觉耳边一阵炽热的气息拂过,面目潮红,着实令人怜爱。
男人不知何时靠得极近,低身嗤笑道,“瞧瞧阐教之人,这幅模样……又能正经到哪里去呢?”
慕姚气得眼睛都红了。
相甲低眸望她,正欲再度开口。
她却忽地起身,咬住了他的脖颈,咬了一口血下来,却带着实打实的报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