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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而希望她来抢,只要她敢过来,赵继红瞅了瞅地面,寻找一个合适的摔倒落点。在部队大院里头动手,就这一条都够把这个贱女人撵回乡下了吧。

小小的讲台一下变成了战场,两边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咱们扫盲班开课第一天这么热闹嘞!”后方传来一道上了年纪的男声,众人扭头去看,是严师长来了。

他身旁还一左一右跟着秘书科的科长杜回,和林寒松。

看见自家的男人,江甜果微微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他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专心应对眼前的闹剧。

林寒松来是听家属院里有人说扫盲班有热闹看,他怕江甜果出事,没想到还真跟她有关。正好严师长来了,他便小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老人点了点头,没理会乱七八糟的事,先指了指人群里那个标致的小媳妇,问。

“这是你媳妇儿?”

“是,首长好。”江甜果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大大方方的样子格外招人喜欢。

严师长笑笑,然后对着其他人,唇角的弧度压下去几分,“刘老师,这扫盲班叫你们弄的可真有意思。”

好好的扫盲班,变成两帮人掰手腕的擂台赛,牵头的领导会不高兴也正常。懂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这会儿最好老老实实装鹌鹑,一时间也没人答话。

江甜果左瞅瞅右瞧瞧,总不能让领导的话落在地上,只能被迫出来救场,“我们是听说部队里有单兵比赛,就也学着弄了个知识竞赛。主席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有比较才能知不足。首长送的主席语录,我和寒松可是天天都研读呢。”

她这一番话既夸了部队,又和严师长拉了关系,还引用了伟人,雨露均沾到了极点,任谁也挑不出来一点错处。就连秘书处的杜回,都忍不住挑起眼皮,高看她一眼。

“行吧,今晚也耽误的够久了,这什么知识竞赛,赶紧分出来个结果,让大家接着上课吧。”说着严师长转身要离开。

江甜果哪能让他轻易就走了,连忙说,“首长,还得麻烦您个小事。刚才我和王同志是同时回答出来的,不好分胜负。您来看看谁是赢家。”

林寒松也帮腔,“首长,这种时候还是得您当裁判显得公正!”

严师长看了他一眼,哪会不明白,这是在借着他的势,给媳妇撑腰呢。不过林寒松是他欣赏的晚辈,既然开口了,肯定是要给这个面子。

于是说,“那咱们就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江甜果连忙把自己的演草纸递了过去,王璐站在那愣了老半天,终究是没胆子和师长对着干,眼神躲闪着,把在手心里快被揉皱的演草纸递了过去。

严师长年纪大了有些老花眼,站在灯泡下把两张纸拿得老远,先看了第一张,感叹道,“哎呦,这手字写得不错,是谁的?”

林寒松凑过去看了一眼,骄傲的说:“是我媳妇儿的!”

严师长忍不住多打量江甜果一眼,演草纸上的字不多,汉字更是只有寥寥几个,但潇洒俊逸又不失娟秀,是很漂亮的行楷。

而且一看就是有书法基础,练过的。他看过江甜果的档案,不相信一个小学四年级就辍学的女孩,会有这么一笔好字。

江甜果于是解释:“拿着树枝和铅笔,练了很多年才写成的。”

严师长恍然,在那样的条件下还能坚持练习,并且成就一笔好字,毅力和努力两者缺一不可,他心里不由对这个女孩多生起几分好感。

尤其是再和王璐的狗爬字一对比,人心中的天平已经不经意偏过去了。

他问刘老师最后的答案是多少,然后在两张演草纸上细细寻找起来,江甜果的演算过程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条理清楚干净整洁,毫无阅读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