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3)

另一家媒婆回来,她实在是太心急了,王辉那边不一定成不成,她不能像之前一样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雨天的路总是格外难走,天色昏暗,崎岖的地方还有不少水坑,她得小心翼翼,不让飞溅起的雨水打湿裤腿。

前方的道路出现了个障碍物,江甜果面不改色地绕开,油布伞碰撞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障碍物还不死心,又绕到她前面,固执地挡在路上,带着满身的烟味,好像一块挪不开搬不走的大石墩。

借着头顶昏黄的路灯,江甜果勉强给墩子点眼神,一下午没见,林寒松身上似乎发生了点微妙的变化。

从来板正穿在身上的衬衫,散开了三颗扣子,袖子撸到手臂上方,大刀金马的站在那里,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江甜果后退一步,挑眉:“同志,有事吗?”

连姓名都懒得喊,完完全全把他当成陌生人。

林寒松握着油布伞的指关节猛地用力,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淋了半个小时的雨都没想出来的话,这会儿见到人,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抿了抿唇,干巴巴地开口:“你……,又去相亲了吗?”

去找媒婆好像和相亲也没多大差别,江甜果点头,不想在刚拒绝过自己的人面前落了面子,随口扯了个谎话:“刚刚见的男同志,长相和家庭条件,我都挺满意的,打算相处一段时间试试。”

林寒松心脏好像一瞬间被人捏爆开,他看向面前的女孩,昏黄的灯光穿透厚厚的梧桐叶稀稀落落的洒下来,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清低头时一小块白的晃眼的脖颈。

他闭了闭眼,不知道脱口而出的话有多酸:“你几个小时前才约了王辉吃饭,现在怎么和别的男人相亲?”

江甜果淡淡地抬头,脱去伪装的情谊,她看他的眼神和陌生人没有差别,从云端掉到泥土,差不多也就是这种落差。

她红唇微动,毫无波澜,“关你什么事?你以什么身份立场堵在这里质问我?”

“同志麻烦让让,别碍着路。”

江甜果没心情和他玩123木头人,大晚上傻站着吹风淋雨的游戏,撑着伞转身就走。

林寒松来找她了,结果比预想的要好。这证明自己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分量,第一计,以恩情投怀送抱效果不好,算她棋差一招。

第二计,王辉这步棋是走对了。

林寒松这样的大院子弟,从小到大要什么没有,既然主动送上去的不稀罕。那她偏偏放手,让他为得不到的东西念念不忘。

江甜果必须把游戏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时刻保持警惕,结婚证不到手就一刻不能放松。

今天就晾他一晚上!

雨下得又急了,噼里啪啦坠成珠子,把视野都模糊了。

林寒松撑着伞看着那道伶仃的身影在视野里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一道门后。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思今天古怪失常的行为,想来想去都是因为一个人。

江甜果,江甜果……

好像一遇到她,自己就会心乱。

晚饭时候,林小姨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再联想联谊会听说的情况,决定和外甥谈谈。

她把人拉到书房,先问了问外甥家里的情况,姐姐姐夫是革命战友,多年感情一直很好,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林寒松说了些近期发生的趣事,林小姨乐呵呵地听着,突然话题一转:“你……,在联谊会上认识的那个姑娘,觉得咋样?”

林寒松手指摩挲了下,“我不清楚,她喜欢我,好像又不喜欢我。”

声音困惑,又似乎是在回应长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