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深说:“抱歉。我心里正在忙呢。”
“忙什么?”
“忙着感谢全世界的花,”孟深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啊敲,“刚感谢到第三百二十七朵。”
“那是什么?”
孟深看了我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我反应了一会儿:“啊,你害羞了。”我靠,孟深竟然会害羞!
“那是,”孟深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微笑了,他告诉我,“那是一朵玫瑰。”
这下我也不说话了。车辆行驶到十字路口,等红灯的当口,我拍着大腿:“原来如此啊。原来恋爱是这么谈的!”
我们好像两个傻逼,凭空蹉跎了这么多年!我的心中被一种甜蜜的懊悔充盈,直到进了饭店包厢,脸上依然挂着弱智的笑容。杨升抬头,看看孟深,看看我,又看看孟深:“哈哈,两个傻逼。”
这话我自己可以说,但我不允许这厮当我的嘴替。孟深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那确实不如杨升老师,年年去武当山修心,早就六根清净了吧。”
杨升对孟深怒目而视,我开心了。杨升这两天刚从程滴滴那里回来,emo得很,孟深这痛处戳得十分精准。杨升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怎么反击,怏怏不乐,直到包厢又进来一个人,大家把这些千头万绪的感情戏抛之脑后,开始谈工作。
进来的人是罗染。我觉得你们肯定不记得她了,在第六章的时候,我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左边坐着一个演古偶的小花,就叫罗染;或者我还是老老实实把第四堵墙修好,在大学,孟深和杨升拍《出铜原记》,借了我们学校铜原面馆当片场,那家的女儿经常在店里围观拍摄,她的名字叫做小染。小染于拍摄上很有天赋,她告诉我们教她这些的人,是她的一个哥哥。
罗染黑长直的头发垂下来,乖巧地对我们点头,弯起一双笑眼:“孟老师,晏老师。”杨升说:“还有我呢。”
“哎呀,”罗染歪着脑袋,“杨导好。”
这个称呼一出,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杨升早就和“导”字一刀两断,小染这是埋汰他呢。我问:“是你来演吗?”
说的是《雾重重》的C。杨升点点头:“不会再有更合适的人了。”罗染打量着我和孟深:“这下你们就是我的一部分了。”
我说:“如果官宣了,肯定所有人都很惊讶。”
没有人知道她和罗空还有这层关系,罗染走的是标准的流量小花路,古装几乎焊在身上,去横店和回家无异。有人说演古偶是不需要演技的,所以罗染的粉丝每次吹演技都被嘲,这回说不定能翻身了。
孟深说:“搭到我们俩,感觉你还是再考虑一下。说不定这戏就被冲无了。”
“那又怎么样?”罗染扬起脸,无拘无束地说,“我们只是想把这个片子拍出来。没人看可以,被人骂可以,放不出来也可以。”
“只要它存在了,”杨升说,“罗空就不委屈。”
杨升说的是赵延理老师他们几个主创的想法。有了这话,我和孟深心里也就都有了底。赵老师他们打电话来说车子在路上堵了,我们当然说没关系没关系,挂了电话就忍不住点点心填肚子。女明星罗染为了保持身材什么也不能吃,纯纯坐牢。起初她还能端庄地坐着,没一会儿原形毕露趴在桌子上待机,让我想起她当高中生时趴着和数学作业搏斗的情景。
孟深说:“你以前还骂我们演戏的是精神病。”
“哇,孟老师这么记仇!”罗染把茶水从一个杯子倒进另一个杯子,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水流,笑嘻嘻地说,“现在我搬到你们隔壁的病房啦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未尝不是一份礼物呢?”孟深温和道,“一份礼物,虽然拆起来会有些累。”
“但表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