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狡猾地问,她要轻盈的自由,她要从所有人爱的目光中汲取养分。这一遍效果好得多了,露露自己也这么觉得,她高兴地望向孟深:“人一生,到底为什么只能爱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觉得人一生能爱多少人,要看这个人的天赋,”孟深说,“有些人一生只能爱上一个人,是因为他精神孱弱,实在没有余力了。”
孟深不再演纯洁男大学生,露露反而更好奇。孟深在镜子前坐下,问:“你和你男朋友关系好吗?”
“我说过我没男朋友,”露露坐在他身边,不看他本人,只看他投在镜子里的影像,瘦而直的背,剃得很干净的鬓角,乌黑的发旋,“就是……做个伴。你明白么?”
“很好的关系。”孟深评价道,“我认识一些男生,很会做出情圣的样子骗人感情的。”
“这种男的多半还是自卑,缺点儿啥才会想掩饰,”露露自在地嘲笑和她无关的那个平以杉,“要么心理上缺点儿,要么生理上,哈哈。反正可笑得很。”
比路橙幸运,露露不是会轻易被骗的女孩儿,人也并不坏。在心中做下这个判断,孟深从兜里掏出一张票,是攀岩馆的周末活动,刚准备交给露露,露露忽然看着手机说:“他来找我了。”
“那我先走了。”孟深把票放进她的包里。
“你干什么呀,”露露疑惑地笑,“怎么这么紧张,搞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似的。”
“你来的话,我就告诉你,”孟深说,“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失恋了,不是在骗你。”
这话单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但孟深拎起包,快步离开了。也就是前后脚,平以杉走进来:“不是说排练?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露露把发圈摘掉,长发倾斜而下,十分美丽。她掏出化妆镜和口红补妆,平以杉等得不耐烦起来,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亲热。露露的脖子向后倾倒,像一只死去的艳丽水鸟。平以杉说:“我出国的材料办好了,再过半个月就走。”
“这么赶。”
“怎么,舍不得我?”
“不是很正常的事?”其实是舍不得他的钱和房子。自打搬进那栋公寓,露露就一天天数着日子,自己和自己较劲,看能在里头住多久。说来好笑,她刚搬进去时,卧室的抽屉里还遗留着上一个女人的钱夹和粉饼。露露只当看不见,本来嘛,她不为这个。
“不是直接走,先要去滨海一趟,”平以杉兴致勃勃道,“滨海现在还是夏天呢。”
“我也想去。”
“乖,我是去看朋友。”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你吃醋啊。”平以杉说,“男的,我特别好的发小。”
露露做出嗔怪的样子,把话题转移到刚出的泰国菜上。平以杉是遇见了露露,才觉出其实光明正大以财换色,也另有一番好处,至少十分省心。但有时他也会想,这样的女人如果能被他完全俘获,为他卸下心防,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他说:“我有时候,也是希望人来爱我的。”
孟深提前来到攀岩馆,在休息区要了两瓶饮料,坐下等人。露露这天妆化得很素,扎着高马尾,像女大学生。这家攀岩馆开业没多久,停车场改建的,看起来像间仓库。孟深给他们拍了海报图,攀岩馆给了他两张票。
露露来了以后,向四周张望,看见墙上贴的海报,笑了。孟深一挑眉。露露说:“挺帅的。”他们和其他人一起做热身运动,露露说:“我不会攀岩,我爬不上去。”
孟深小声说:“其实我也不会。”
“啊?”露露不信,“你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当你是什么行家里手呢。”
“凡事姿态先做足总没错。”
孟深之前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