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玩儿?”孟深警惕地眯起了眼,嘴角仍挂着笑,“不会每次带的妹子都不一样吧?”

服务生无辜地冲他点点头。孟深倒吸一口气,服务生违心地宽慰他:“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平少对人挺体贴的。”

“渣男的托辞,都快被盘包浆了,”孟深恼火地往椅子上一瘫,“我妹怎么是这眼光,这种男的就算答应了她,肯定也不会对她真心啊。他一般什么时候来你们这儿啊,我得自己会会他。”

“平少有一阵子没来,这两天才重新回来喝酒了。”服务生说。

“嚯,”孟深奇怪,“之前脚踏两只船被打啦?”

“没有……就是他在我们酒吧和人告白来着,被拒了,闹得挺没面子。”服务生的良心终于战胜了他的职业道德,“平少人挺大方的,就是……是个双。他平时自己老来,也老和他那群朋友来。自己来的时候就常带小姑娘,和朋友来反而老老实实的。”

孟深专心致志听着,眉毛跟着服务生的话灵活地调动,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服务生说:“到他告白才知道他喜欢他朋友。那朋友也是我们酒吧一常客,听完告白就跟他翻脸了。”

“还真做梦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呢。”孟深咋舌。

“平少确实……他带女孩儿喝完酒就去上床,都见不了第二面。”

“现在又敢说顾客坏话啦?”孟深揶揄他。

服务生把抹布往旁边一扔:“我们是穷鬼,人家喝酒泡妞的富二代,说好话人家也不掉金子给咱啊。”

“太有觉悟了,”孟深做出感同身受的样子,“把他们全挂路灯上才好。”

孟深掏出手机:“来加个联系方式,改天我妹迷途知返了,哥请你吃饭,”他说,“那小子下次再来,你跟我通个风,我来看看他。可别说漏嘴了昂。”服务生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他,加完好友,孟深发给他一个红包:“开张喽。”

他离开酒吧,乘车去看老头儿吹口琴。天冷得狠了,落叶在树底下堆着。老头儿吹两首就歇歇,呆呆地瘫着,看天,看树,什么都没得看了,和孟深对视。孟深说:“大爷,你下回换个地方吹吧。”

大爷看着他,脸上黄褐色的沟壑太深太硬,口里缺了牙,让他几乎无法做出什么生动的表情了。孟深朝着他晃晃手机:“这儿网太差。现在人身上又不带现金,一扫您二维码,要缓冲半天。人家肯定就不耐烦了啊。”

大爷抬起手,向他挥挥:“去。去。”孟深笑笑,换了一条长椅坐着。这条路上再往前,就是晏棠家所在的别墅群,晏棠有时发朋友圈,会连着定位一起发上去。老人又吹起了口琴,孟深靠着长椅椅背,几乎睡着了。一辆车的大灯把他晃醒,接着一刻不停地绝尘而去了。

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三轮来到老人面前,把老人背上了车。三轮“咯吱咯吱”地离开了,老人又一次朝他挥手:“去,去。”去吧。

孟深在学校遇到了连婵,和她的新男朋友。新男朋友多少对孟深有印象,因此反应很是防备。连婵反倒没那么抵触孟深了,或许身边有了另一个人,让她重新找回了安全感。是社团的公益演出项目,要用来冲学分的。男朋友学舞蹈,手里拿着未开锋的道具剑来一段剑舞,气势凛然,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孟深斩于剑下。连婵笑靥如花:“你别把人家康复中心的老头儿老太太吓着。”

孟深面不改色:“老头儿老太太天天做操舞剑,说不定还能切磋一下。”

连婵翻了个白眼儿。孟深开心了,当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意味着他想说什么都没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收拾道具去,身上总沾着连婵的目光。奇怪,彻底闹崩以后,孟深身上那股令人好奇的劲儿又回来了,连婵手掌托着下巴,又烦,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