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一,今年22岁,铜原人,我的微信是”

“停停停,”孟深说,“就是想问你和这姑娘什么关系。”

“哦……”这个叫陈一的哥尴尬一笑,“我们没关系。”

“嗯?”

陈一回到他座位上。拎起自己的制服穿上了:“我是个送外卖的,遇到这个美女,她说她失恋了没有人陪她喝酒她今晚就去跳楼,所以……所以……”

陈一个子和孟深差不多,但是脑壳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晏棠说:“你们铜原人都这么高啊。”孟深没说话,陈一不好意思道:“哎,也就一般。”晏棠说:“别凡了。”孟深忍不住笑出声。陈一茫然:“啊?”

美女突然提高了分贝,嚎啕大哭起来。三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地围着她,看起来怪让人警惕的。陈一小心翼翼地商量:“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美女泪眼朦胧地望向他:“你知道我家在哪?”

“不是我送外卖的地址?”

美女很用力地摇摇头,掏出手机,点了半天,点出高德地图来,亮给他们看:“在……这儿。”

晏棠瞥了那地址一眼,愣住了。孟深问:“怎么了?”晏棠摇摇头,问美女:“这真是你家?”

美女瘪瘪嘴:“是……是啊……”

“怎么会有这种事,”晏棠语塞了几秒,告诉孟深,“这是平以杉自己在外面租的公寓。”

这就是在这个夜晚里,发生的小小戏剧了。事情发生后好几天,晏棠还是想不通,平以杉这样一脸不聪明的大型犬,怎么会在别人的故事里摇身一变成了风流成性的渣男。平以杉还是口口声声“棠哥棠哥”追着他叫:“求你了!要是被我家知道”

“他们会打死你,是么?”

“你不信吗哥?”平以杉一脸受伤,“我们是打小的交情,我爸拿军用皮带蘸老干妈抽我的情景你都忘了?”

“你就编吧。”

平以杉在晏棠那里得不到好脸色,竟然找到孟深。孟深和谭司起在食堂坐下没多久,平以杉翩跹而至,摘下墨镜:“深哥。你”

“这位同学,你是?”谭司起先开口,这个人看起来又有钱又傻,很难不令人好奇。

孟深高深莫测地说:“嘘。”

平以杉和谭司起都闭嘴。孟深低头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炒面,起身走了。他俩才意识到没下文,平以杉追上去:“你帮我求求情,深哥,你是我亲哥。让晏棠别不理我。”

谭司起猜不出剧情,眼珠子快转出火花来了。孟深把谭司起赶走,手揣着兜,好笑地问:“你的立场是什么呢?”

“我听不懂,”平以杉说,“你们不是……嘛。”

“是什么?”孟深往阶梯教室的方向走去,今天有他喜欢的一个导演的讲座。

平以杉走在他身后,孟深回过头,发现他竟然在笑。平以杉说:“原来你们不是情比金坚。晏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他认定你了呢。”

“原来你这么觉得啊,”孟深笑着叹气,“那你之前没和连婵打一架?她觉得晏棠在钓鱼。”

晏棠说得不假的话,平以杉高中对晏棠的追求,应该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平以杉甚至没为这件事情挨打。那只能是平以杉自己告诉连婵的。平以杉看起来一个阳光灿烂的男的,怎么勾勾绕绕的小心思这么多。

孟深这么想,就这么问了:“你心眼儿这么多,晏棠知道吗?”

他观察着平以杉的表情。平以杉还是一脸无辜相,皱起眉,困惑地保持着微笑:“也还好吧。”他反问孟深,“难道我做什么伤害棠哥的事情了么?”

平以杉坐在座位上,很快睡起觉来。过了一会儿,阶梯教室开始涌进很多人,后来的人只能蹲或者站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