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在孟深的注视下自渎,放任自己投入轻飘飘的快感中。房间的敲门声响起,险些把他惊醒。孟深说:“嘘。没关系,打断别人的快乐是不道德的行为,不用理。”晏棠觉得孟深说得有道理。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消失了。孟深说:“我想听你的声音,可以么?”
晏棠松开嘴唇,呻吟声即刻泄露出来。房间里除了晏棠外空无一人,他在此时空前地体会到了自我的放荡。呻吟声像是给他自己的小小的耳光。晏棠的手指忍不住伸到了后面,想进入一点……再进入一点。手机完全掉到了地上,他们谁也看不见谁。有种说法是,名字是最短的咒语。晏棠想,那孟深一定是个阴险又高明的巫师。孟深的嗓音沉重沙哑,好像声音本身也化作了一掌情欲的摩挲:“晏棠……晏棠……棠棠。”
晏棠抽搐着射了出来。他把脸埋进床单里,无缘无故地流起眼泪。孟深轻轻叹了口气,晏棠闷着嘴巴,绝望地说:“你不如杀了我算了……孟深,我想你想得要死。”
30
生活在继续,舞会从来不会停止。一错再错的,这故事才精彩。晏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爱上了这首歌,一边哼歌一边和孟深走在回出租屋的小路下,走着走着,春天就来了。
他们看见有人用折下的嫩柳做成简单的柳笛,呜呜地吹响,并不好听,像柳树在哭。人与人的悲欢尚不相通,遑论人与树。晏棠高高兴兴地掏出两张话剧票,要孟深和他一起去看。孟深说:“那天我没时间,我约了拍摄。”晏棠歪着脑袋,扫兴地叹气:“不是吧大哥,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孟深心如磐石:“就是啊。”
孟深不知道晏棠把这当作什么,算是约会吗?他们好像从来没有正式地约过会。话说回来,他们也从没有正式地承认过对方是自己的什么人。孟深嘴上不给晏棠丝毫希望,但那天很早就结束了拍摄,相熟的摄影师追着他笑:“干什么,急着逃命啊。”孟深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嗯?怎么了?”
孟深记得话剧是八点场,他出了地铁口,时间已经七点了。说不定晏棠变了卦,不想来了;说不定晏棠约了别人来。孟深给晏棠打电话,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忽然又有时间了,问他在干什么。晏棠说:“耍我是吧?觉得我召之即来呼之即去是吧?”孟深问:“那你来么?你不来我回去了。”
晏棠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小束向日葵,说是路边花贩子非让他买的。晏棠的头发长得更长了,后脑勺绑着辫子,刘海被风吹乱了,把向日葵往他怀里一塞:“拿在手里真碍事。”他看了一眼时间,惊呼一声,“赶不上了赶不上了!”拉起孟深就跑,动作之连贯,根本就是一场优秀的独角戏,孟深完全被衬成了背景板、美丽春夜里的一件廉价道具。
他们看的话剧叫《洛水橱窗》,已经不先锋的先锋导演为了强撑先锋而最新推出的先锋作品孟深在心中如此评价,但没有说出来。如此良夜,他少见地愿意对全世界展露宽容。话剧讲的是一个叫秦巫山的男人cursh了一个自称叫洛水的女人,最终被洛水骗取一切而发疯的故事。中间当然也有很多爱啊恨啊意义啊人生啊之类宏大的台词和氛围塑造,但本质上,就那么点儿事。
晏棠看得十分专注,但孟深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就算台上演的是喜羊羊和光头强,他也同样会如此专注。秦巫山站在舞台上的暗处,窥视着艳光四射的洛水袅袅娜娜地走下台去,轻佻地和观众勾勾搭搭。观众席当然骚动起来,洛水走过去,像姣女沿溪流而行,随机在孟深面前停下,向他伸出手,又在他伸手与之交握前笑着走到一旁去。
晏棠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眼睛带笑:“你真的伸手!”孟深说:“我知道我只要伸手,她一定会把手收回去的。”
剧目演到快结束的时候,秦巫山和洛水撕破脸皮,用念咏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