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爱我。”

“好熟悉的答案。别抄袭了。”

“我说真的,”晏棠坐起来剥橘子,“他只爱他的镜头,总是擅自把别人当成他的muse,也不管人家稀罕不稀罕。”

孟深笑:“原来是个艺术家。怪不得造型跟高晓松老师一样。”这年头艺术家不值钱,孟深骑着共享单车在校园里跑一圈都能撞飞七个艺术家。

“你可别这么跟他说,为了你的饭碗着想,”晏棠低着头往嘴里塞橘子,“说不定他对你满意起来,也会追着你把你当muse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墙上钟表指针一刻不停行走,嘀嗒嘀嗒嘀嗒。孟深抽出一张纸巾给晏棠擦手,半笑不笑:“反正不喜欢高晓松。”

晚上,孟深和晏棠睡在一起晏棠坚持不让孟深去睡席子,孟深说好啊那你去睡,晏棠说我不,孟深说事儿真多,滚蛋。但是孟深睡觉喜欢悬在床边上,给了晏棠可乘之机。晏棠光明正大地躺上去,还要发问:“孟深你这样躺着就不会做噩梦吗?掉下悬崖什么的。”

孟深望着窗帘透进来的月光,想到自己确实是常做噩梦的。没有掉下悬崖,但是常常挨打,常常被杀,也常常反杀。和很多人一样,他也往往是用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在观望着一切。有时候觉得痛快,大多数时候疲惫不堪,只想快点醒来。他说不会。晏棠说:“你骗人。那天早上我看见你睡觉的时候皱着眉头抽搐。”

孟深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我完全没印象。”

晏棠翘起尾巴:“被我逮到了!”

孟深发出一个类似于笑的气息,说:“睡吧。”接着就不再理会晏棠。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孟深起身下床,去阳台上抽烟。晏棠睡觉的姿势非常怪异,像无可攀附的藤蔓,整个人拧着,头窝在枕头下面。

但他睡得很沉。前一段时间晏棠说自己遇到空窗期就像鱼离开了水,但说归说,也没见身边再出现什么人。晏棠的传说听起来像别人家的孩子,晏棠长得像个祸水,晏棠在孟深面前表现得像个街溜子,晏棠来到他家吃面、剥橘子、睡觉的时候像个天真可恶的孩子。晏棠……晏棠。

孟深没有微博转发锦鲤的习惯,但他确实最近来了财运。他们院的助学金非常好拿,几乎没什么竞争;程慕雯忽然想起了她和孟深的血缘关系,问过卡号后打了一笔钱给他。谁会嫌钱多呢。还有拍片子的钱。晏棠曾经开玩笑:“要不然给你找个富婆吧,来钱最快”话说到一半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怕伤害了孟深的自尊心。孟深说:“也不是不行,但我不太会来事儿,怕富婆拿真丝拖鞋把我赶出去。”

孟深回房间里躺下。晏棠感受到了动静,凑过来,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好像这样睡得稳当似的。孟深没告诉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孟深才总说让他去睡席子。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会允许他待在这里呢。

第二天排练时间没多久,孟深便和晏棠大吵一架。他们期末作业要排小品,自由组队。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两个人谁都不看谁。他们心里有想法,拉别人入伙也快。偏偏相中了同一个女演员,王艺楚。晏棠的戏需要一个民国穿旗袍的姨太太,孟深的戏需要一个开出租的女司机。晏棠说旗袍姨太太符合王艺楚的气质,孟深说哎哎哎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还是演女司机好,〇迅老师也演女司机呢。

两个人你放热炮我打冷枪,不像为了抢人而吵架,像为了吵架找个抢人的借口。周围人暗暗咋舌,这是真的不对付。两男争一女剧情有。笑死,王艺楚背着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晏棠口舌干渴,去拿水喝,孟深回过头,悠悠问王艺楚怎么打算。王艺楚说:“穿旗袍的民国角色,我演过呀。”她入学前有部电影,演的就是民国角色,不是姨太太,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