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侧头看了眼一旁有些肃着面色的燕齐,放低声音云淡风轻的跟他说道:“你倒是也不用过于担忧,反正还有我那药在,就算栾浮秋真死了你也能再活个三年呢。”
“我谢谢你了啊。”燕齐朝他露出个僵硬的笑来,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我说认真的,而且有我在,别说了是重病了,就算是进了鬼门关,我怎么着也能让栾浮秋给多活几天。”祁疏说着凑近了他几分,“不过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我们是来救他,又不是来害他的,怎么就跟个贼一样。”
燕齐捂住他的嘴,“不想死就别废话,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说完便扔下他翻身下了房顶,离着养心殿近了些,直等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准了时机小心潜了进去。
好在这三年来栾浮秋身边的暗卫上值的人和时间都没变,燕齐凭着对他们的了解和自己这三年来未曾懈怠的一身功夫,进了殿也没被发现。
殿内一片昏黑,却是并没有人守着,燕齐熟门熟路的向里走去,走到了床边时,站在原地看了那拉紧的帷幔片刻,听着里面有些气弱的呼吸,皱着眉把帷幔拉开。
床上的人在睡着,看上去似乎是真的病了,不仅面上唇色苍白至极,就连露出来的半个肩和脖颈都能看出又瘦了不少,越发显得单薄。
栾浮秋也不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还是因为身体原因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着。
燕齐看了他几眼便收回了目光,走到床边准备探一探他的脉。
手几乎是刚刚触碰到栾浮秋垂在床边的手腕,他就跟受惊一般的身子颤了一下,燕齐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朝着他的脸看去。
栾浮秋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息着睁开眼,面上满是惊惧惶然。
燕齐目光落在他不聚焦的一双眸子上,有一瞬间的犹豫,到底是留下还是另找时机再来查探他的病情。但转而又想到外面的祁疏,来都来了,是真是假的这一趟弄明白算了。
床上的人也没给他离开的机会,栾浮秋面上逐渐染上了痛苦,身子也渐渐地蜷缩了起来,凸显着脊骨轮廓的背轻颤着,挣扎间丝缕发丝落在那白皙不带血色的脸上,如同濒死一般。
见他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的趋势,燕齐猜到他多半是蛊虫发作了,现下也不容得多想,只好先安抚住不知为何乱了情绪的人。
坐到床边伸手把露出半个被子外的栾浮秋扶坐在自己怀里,强硬的把他按在胸口的手掰开,用自己的手替了上去,一下一下的按揉着,另一只手同时轻轻摩挲着他抖着的身子。
怀里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似乎是缓了过来,燕齐低头就看到怀里的人怔怔的看着自己,他的手瞬间一顿,然而还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反应,就见栾浮秋凤眸里毫无预兆的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那泪水就跟泄了洪似的,一滴一滴几乎成串地掉在了燕齐胳膊上,打湿了本就不厚的春衫,栾浮秋哭的止不住,不仅眼尾鼻尖泛起了红意,就连刚刚平复下来的胸口也又起伏了起来。
燕齐蹙起眉刚要说些什么,手腕就被栾浮秋用两只手给拽住了,怀里的人满是不安,凤眸里盈满了泪,连眼睫被打湿成了几缕,开口的嗓音轻颤带着慌乱,“燕齐……你别……别抛下我……好不好……”
“不要跟别人成亲……”
燕齐看着他不甚清醒的模样,并未应答,只是手一转指尖放在了他的手腕处,手下脉象弱且杂乱,但他却是未曾发现有病重之象。
试了好几次,都没看出有什么致死的重病来,最多也就是小病不断造成的气虚无力,来之前他还重点问过祁疏栾浮秋的脉象,他有把握不会把错脉。
“……燕齐……不要走……”怀里的人手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