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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隔着一扇门,狗仔们走动、交谈的声音清晰可闻,显然杂物间的隔音能力极差,一旦发出声音就会被外面的人抓个现行。

沉默,很难说是因为环境原因被迫保持沉默,还是两个人无话可说。

杂物间空气稀薄,戴口罩更是闷得吓人,女孩子努力坚持了几分钟,放弃般的摘下口罩和兜帽。

少女如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她的脸蛋泛着闷热的红晕,呼出的气体缠绕着湿热。

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降谷零沉默了半天,低声说:“要不你还是把口罩戴上。”

他主动打破沉默,安安下意识接了话,用气音回答:“为什么?戴口罩好闷。”

难道他想活活闷死她吗?前男友好歹毒的心!

因为距离太近了,降谷零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眼前的画面用活色生香来形容都不为过,轻而易举将他拉入那一天的回忆。

其实也没过去多久,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样近的距离,换成原来,他早可以把女孩子抱进怀里,嗅到她发间清甜的香味。

背后的门板好硬好冷,安安瘪了下嘴,换成原来,她早一头扎进金发青年怀里,理直气壮要他抱着哄。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僵持着。

长久维持一个姿势令人身体酸痛,安安试图把右脚的重心换到左脚。

她不小心踢到降谷零的脚踝,安安立刻说:“抱歉。”

“没事。”降谷零盯着女孩子头顶的发旋,心中苦涩:已经生疏到这点小事都要客套了吗?

安安脚不酸了,可被兜帽弄乱的长发又不听话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扫过她的鼻尖,痒得让人忽视不了。

她谨慎地对比自己和金发青年之间狭窄的距离,得出结论:如果她想抬手把碎发拨到一边,她的手将一路从前男友的小腹摸到胸肌。

门外就是狗仔,她所剩无几的清白立刻便能毁于一旦。

女孩子的目光来回游移,降谷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推理出安安眼下的为难。

无解的一道题,因为假如降谷零想帮她拨开额前不听话的碎发,他的手必须经过的路径与安安毫无区别,甚至更加暧昧。

以前男友和前女友的关系,委实太过出格。

谁都不敢动,安安疯狂摇头试图靠脑袋发力摆脱碎发的折磨,奈何头发与头本为一体,女孩子的尝试大失败并获得头晕眼花debuff。

降谷零:“噗!”

他不想笑的,可安安的蚊香圈圈眼真的很好笑,整个人委屈巴巴的。

“要我帮忙吗?”他问。

安安犹豫:“手……不太方便吧。”

“不用手。”降谷零说。

他低下头,轻轻地吹气。

微小的风拂开调皮的碎发,黑发少女下意识闭上眼。

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她舌尖抿过唇瓣,留下一道晶莹的水痕。

多么适合接吻的环境,狭窄的杂物间强行缩短距离感,过差的隔音又让出声变成禁忌,不如让呼吸淹没在唇舌间,滚动着吞进喉咙里。

“……好了。”降谷零嗓音微哑地说。

安安睁开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再度拉开。

“麻烦你了。”她低声说。

经此一遭,气氛不再尴尬,可又比尴尬更让人难熬。

每一次眼神不经意地交汇都像静电一样擦出火花,好似一场漫长的互相折磨。

太怪了,安安想,这太怪了。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不是说过期情侣相见仿佛仇人分外眼红吗,这种粉红泡泡外溢的氛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