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乃至川村导演都抱有仇恨心理。请问川村导演,满足以上条件的人是否存在?”
“有!”川村导演脱口而出,“有!那个人——被我解雇的前男三号扮演者!”
那个诡计多端的黄毛!
“我想起来了,”川村导演脸色煞白,“他买通了媒体,到处散播男三号是危险职业、疯魔导演为了追求节目效果让幕后黑手枪杀演员的谣言,如果、如果那颗子弹真的打中了男三号……”
谣言变成事实,一切都完了!
川村导演的导演生涯直接腰斩,被他挖掘看好的新人演员犯安纵使被查明清白没有锒铛入狱,她在这一行也不会再有未来。
“呜呜呜!”川村导演泪洒片场,他一把抱住犯安的大腿,嚎啕大哭,“别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我就说我的眼光没有错!你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我也相信我能干出一番事业。”犯安动情地说,“别人看我都是嫌疑人,偏偏我也真是嫌疑人,多么感人的双向奔赴,我必不辜负!”
诸伏高明:不,你们说的完全是两件事吧。
这对伯乐和千里马已经陷入了旁人无法理解的世界里,警察们小心翼翼地饶过他们,将手铐拷在道具师手上。
黄毛买通了道具师,道具师趁拍摄前调整片场布置的机会将枪拿到手里,悄悄更换了子弹。
他戴了手套,因此枪上只有犯安一个人的指纹。
在道具师随身物品中搜出的空包弹便是物证。据他交代,他本想在男三号被枪杀、剧组乱成一团时将空包弹偷偷处理掉,可惜犯安没有给道具师这个机会。
如丧考妣的道具师被长野警方带走,案件至此告一段落,远在东京的黄毛自会有警察前去抓捕。
犯安在笔录上按手印签字,动作之迅速让负责她的警察脸上明晃晃露出“你怎么这么熟练啊”的质疑。
她:过奖,再让我在长野呆一个星期,我能把整本笔录填满。
不要小看她和警视厅的羁绊。
“诸伏警官。”犯安朝刻意落在警队最后面的诸伏高明招了招手,“证人,你还要见吗?”
诸伏高明挡住同事问询的眼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晚点回本部。”
鸣笛的警车携带一大批人离开,拍摄中断的剧组也忙着收拾后续,人群稀稀落落散开,诸伏高明身边空了一圈。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后。
“这位是我的远房堂哥。”黑发少女介绍,“这位是诸伏警官。”
她一共只说了两句话,拍拍手,毫无留恋地走向川村导演。
诸伏景光决定称安安为他人生中遇见过最不负责的介绍人。
她甚至都不愿意说几句场面话,一点儿也不在意把两个“陌生人”单独放在一起的后果,丢下他就走,潇洒无比。
安安绝对是那种会把i人当成玩具的恶劣e人,很坏,非常坏。
“你好。”诸伏景光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如常,他伸出手,“我是安安的远房堂哥,承蒙您的照顾。”
眼前的人非常陌生。
陌生的脸,陌生的声音,陌生的体格,说着陌生又客套的话语。
诸伏高明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
他摘下了白手套,掌纹与掌纹相触间细密的汗水碰撞,仿佛要融化皮肤一般灼热。
融化皮肤,裸.露血肉,血管中流淌着同源的血。
分开时,两人都觉得好似撕扯下来一层皮。
短暂的沉默后,诸伏高明讲起刚刚的案子。
站在这里的是长野县警察诸伏警部和姗姗来迟的本案证人,他们交谈的内容只该是这桩案件。
只是讲着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