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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世经年 李阿也 72912 字 5天前

分明的侧脸全数模糊。

刮走戴了许久的伪善面具,将真实的面容展现。

“后来,我悄悄跑来看你,看你换下宽松鲜艳的衣服,穿上黑色的紧身内搭,在北国的拳馆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再起来,”他把人放开,替她拭去滚烫的眼泪,“捆束飞扬的高马尾,渐渐展露的笑颜,学着拥抱孤独,我就很想夸你。”

“嗯?”她带着哭腔,一旦触及委屈便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管司机有没有在听,哭了再说。

“你说!”也不顾涕泪交零的丑样儿,都擦他身上去了。

他不说,她就勒着他的脖子,毫无形象地缠着她。

“怎么这么凶?”他轻轻笑,呼吸起伏间,静静观赏她脖颈处留下的痕迹,叹气,“我们小月亮,怎么这么棒。”

他那时候在自杀,而她已经好好生活。

怎么这么棒。

看她哭得涕泪横流的傻样,鹤柏开了瓶水慢慢喂给她。

边喂边说,“都是医生了,还不知道不能把水分哭干了?”

江许月推了他一下,反驳,“你又胡说,我又不是植物。”

鹤柏无奈地揉了揉他的眼角,那处嫣红不断,“那你这么哭,敢说不会把眼睛哭肿。”

江许月垂下眼,闷声,“那是两码事!”

“那就别哭了,”鹤柏把剩下的水喝完,将真心话吐露,“我心疼。”

车辆再停下,鹤柏背着哭累的人儿稳步往别墅走。

五层小楼还是一如往常的干净,每隔两天都会有人来打扫。

就像他俩只是出去办了个事,没有十五年的分离。

门刚解锁,她就出声,“都快有十六年没来了。”

他附和道,“我也是。”

江许月不信他,总觉着他太狡猾,也不戳穿。

他稳稳地把人抱上楼,放在床上,低眸。

“真的。”

“从你离开后,我就被关起来了,断断续续的,一年多的时间。”

“每每我想你,就在腹部划一道伤口,想跟你道歉,就再划一刀,划得多了伤横交错的,又怕你回来我流血过多真死了,护不住你。”

“我初次去北国的时候,想着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恨我一辈子,我们可以交缠但却不能有结果,但见到你的时候,我又想,还是别恨了,就忘记吧,坦坦荡荡的去生活,不要再遇到我。”

他说得很平静,就是太平静了,声音没点起伏。

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越是这样,江许月越发愧疚,愧疚到丝毫没有察觉到继而复返的耳鸣。

她哭,他就跪下给她擦眼泪,擦到她再也哭不出来。

“我等了你十五年,江许月。”

“宜北的时候,你跟我说,要和我结婚,要做我的妻子,还亲了我的喉结。”

“我当时就想既然要争,就要把身边的人都腾干净,所以我迷茫的时候,也没忘记让你断了领养关系,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是没想到突然你就说话不算数。”

鹤柏仰起头,眼眶红透。

“一开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航班不是延迟了,后来我才搞清楚,是族聚那个女人和绪之是亲戚关系,所以在送来的饼干里下了药,我失误把绪之当成了你,但我没有碰她,一次都没有。”

“看你还那么小,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欺负你。”

江许月麻木地听着他的诉说,他的痛苦。

“小叔叔。”她有了动作,是掐着他的脖颈,弯腰吻上去。

剧烈发狠地去感受他的委屈。

她舔舐着他的嘴角,直到尝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