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之余也不忘给欢鹂安排些其他的活计,她跟老龟公说欢鹂这孩子打小看着面相就好,是个有福之人。
“正好新买了一批丫头,华雀陪几个大单子没空,让欢鹂照料着也好给新人过过福气。”
于是年纪轻轻的欢鹂早早就肩负起了训导新姑娘的重任。
这可把欢鹂愁坏了,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实在不是教导人的料子,她甚至觉得珍鹭比她更适合,但徐阿嬷派下来的活计,没人敢说个不字,她只能别别扭扭的应承下来,天天带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小丫头给她们讲规矩。
不过她确实做不来这些,欢鹂威严不足,人又爱笑爱胡闹,教了几天小丫头们没把她当师父,倒跟着她一起嘻嘻哈哈了。还哄着让她求糖人师傅吹个王母娘娘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这番热闹景象刚巧被廊下路过的徐阿嬷碰个正着,气的当场叫了几个小丫头出来抽背规矩,结果不出所料这群小丫头什么也背不出,就连最基本的斟酒礼仪也是做的一糊涂,徐阿嬷脾气一上来,当即就罚了几个人跪在小池塘边一上午,又把欢鹂叫进屋里训了一顿。
被训的垂头丧气的欢鹂从徐阿嬷房里出来决心还是得立立威严,让大家听话些,总好过再跪上一天吧。那小池塘边的石子儿可不像世子家的那么圆润,跪上半天膝盖都要磨出血了!
第二天清早,她准时把妹妹都叫进房里,自己学着华雀的样子,拿着华雀平常用的戒尺,像小时候被华雀训导那样提高了嗓门,在屋里踱步打转一字一句地阐述笼馆的规矩。
“以后咱们再不许提吹糖人了,踢键子放风筝也不许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师父,我说过的每句话你们都要牢牢记在心里。明天抽背谁要答不出来,一样要跪到池塘边受罚的!”
像什么斟酒七分满,不能漏一滴。宽衣手要活,不能脱的太快让客人觉得没劲,也不能脱的太久让大家没了兴致。
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就这些还是最基本的,等小丫头长大了大丫头还要教床上功夫,这可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学会的。
单单是一上午欢鹂就讲的口干舌燥,喝了口凉茶累的够呛,瘫坐在软垫上挥了挥手还是提前下课让大家早早去吃饭,休息休息第二天继续。
可欢鹂前脚刚放下戒尺,后脚就有个小姑娘站起来盯着欢鹂问了一个问题。
“师父说的这些我们都记住了,可说了这么多,以后会用到吗?”
欢鹂捶着背,经人这么一问愣了愣,她看向那个小姑娘,记得叫阿昌。阿昌是这批新买的丫头里生的最特别的,也不是说她长得有多可人,就是站在大家中间鹤立鸡群,双眼澄澈有神,鼻头微微上翘,总有种若有似无的倔强,看面相就是个刺头。
欢鹂还是第一次被人呛了话,换做华雀早把对方治的不敢吭声,可她不是华雀,只能干笑两声,打个哈哈。
“会用到呀,以后你们就知道啦,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吃……”
“可我看师父好像不是靠这些讨客人欢心的。”
阿昌说完,所有的小丫头都奇奇看向欢鹂,似乎在回忆这位师父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欢鹂被盯的尴尬刚想说些什么,再次被这小丫头打断。
“师父好像靠卖笑就能轻松揣上了金锭子,你只用笑一笑客人就会听你的话,可我们不是你,做不到每天像你这么开心,我们是被买来的丫头,不像师父天生生在花楼不知外面疾苦,如果像师父这样的人教我们,怕是很难学到东西。”
一段话一口气说完,说的欢鹂脑子突然怔了一下,她呆坐在榻上看小丫头们窃窃私语地从她房里出去,她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
那么长的一段话,欢鹂全听进了心里,但她介意的不是阿昌冒犯她说自己是靠卖笑轻轻松松的挣钱,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