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气不过人家被赎走了啊?”
“我?我喜欢她?快别闹了!你不怕染上病我还怕染上病呢!散了散了干活。”
欢鹂小时候总能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娘,说的话都是污言秽语难听得很,可她不生气,天生脾气好整天笑呵呵的,徐阿嬷说她是黄鹂转世,只要唱歌就什么烦恼忧愁都没了。
别人说她娘,说的也没错是事实,没必要生气。
她娘不要她,也可以理解,荣华富贵多香啊谁愿意走?
欢鹂就这么开解自己,从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旁人,久而久之倒让她混成了笼馆里人缘最好的姑娘。哪个姐姐妹妹都愿意找她说会儿话。
新来的妹妹爱哭,她就总捧着零食去哄人家。
夜晚的笼馆太吵闹,她就给小妹妹们唱歌,让大家不要害怕。
连如今的珍鹭,当时都是被欢鹂开解过的。
珍鹭感谢她的慷慨,问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自己可以帮她一起实现,可欢鹂想了半天,核桃全砸完了也想不出,她说自己已经很开心了,没有什么心愿,只要安安生生的呆在笼馆里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噢还有,她最见不得周围的人难过,她喜欢看周围的人笑,不管是客人也好徐阿嬷也好,还是姐妹们,只要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她就觉得日子过的舒服。
这世间还有这么无欲无求又无私的人吗?
珍鹭觉得欢鹂可真难得,大概是她娘自私自利的厉害,所以再生欢鹂的时候,把自己仅存的所有善良都给了这个女孩子。
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成天挂着笑脸,难得的几次愁眉还是看见香鹭被客人推下了楼死在梅园里,还有一次就是看见刚接过客的烛鸳。
烛鸳可能是欢鹂这短短十几年见过最可怜的女孩子了,是个哑巴不说还浑身伤疤,早晨客人甩了银子扬长而去,龟奴们进去打扫厢房时,欢鹂看见烛鸳趴在地上,身上裸露的伤痕通红一片,甚至还有新伤!没有生气就像个翻肚在湖面的水鸟,只等龟奴们来把她拽起扔在床上。
烛鸳,不疼吗?
她不会说话,难道连哭也不会吗?
欢鹂珍鹭偷偷去给烛鸳送药抹药,烛鸳也只是笑,不哼不哭静静地躺在床上。
后来欢鹂听徐阿嬷和章大爷闲聊才知道,烛鸳是徐阿嬷托人从西域边关买来的,那里的人粗鲁蛮横性格奇怪,就爱虐待姑娘。
烛鸳在来笼馆之前,就已经被虐待过一轮也被开了苞,来到笼馆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满足客人们的奇怪口味罢了。
烛鸳
烛鸳总穿红色,因为跟身上的伤疤是一种颜色,远远看过去那伤疤就像在薄纱上绣的花。
徐阿嬷第一眼看到烛鸳时,就已经给她定了鸳字。
笼馆里长的最美艳的姑娘,往往都会被分配到鸳字,因为一对鸳鸯中的雄鸟鸳,毛色是最斑斓鲜亮的。
而且鸳字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鸳鸯意味欢好,在床上让客人最舒适的,那还得是四绝的鸳。
这样一对比下来,烛鸳真是样样都实至名归。
一个安静的美丽哑巴,任人宰割往往要承受许多。
比如要被客人绑在床上,蜡烛会滴到后腰,头上戴的簪花都会扎在你的肩头。不过烛鸳已经习惯了,这些都算好的,在西域边关时,那里的人才叫恐怖呢,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上来就坐在你的身上拔出弯刀比划。
吓人的要命。
一开始烛鸳还会做噩梦,但是到后来就忍住了,每次有客人来把她推进房间,她就会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默数,从八千开始倒数,数到一时大部分客人就结束了,她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来到笼馆虽然还是要给徐阿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