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援军?
老皇的援军?我是输了吗!
“我……我没有输!”
一支短匕被深深扎进曹忌的腹部。
鲁辟握着那支短匕,被长剑贯穿在半空,鲜血四涌,用最洪亮的声音质问曹忌。
“你!”
落下的轻盈雪花停在了半空,风停了,鲜血也停止流动。
所有杀戮都停顿在鲁辟的最后一句话上。
那句话钻进曹忌的耳朵里,顺着血脉,揪住了他腹部的匕首。
“你!以为老皇会放过你吗!我没有输,你也没有赢!”
“曹忌……我会在地底下等着你!永生永世,等着你!”
匕首拔出,鲁辟轰然倒地。
老皇旌旗在头顶飞扬而过,遮天蔽日,挡住了重新掉落的雪花。
曹忌抬头看不见天日,只能听见援军入城的声音。
那银白色的旌旗跟白雪混在一起,刺眼的像是圆日。
曹忌抬头痴痴望着,他跪在鲁辟的尸体旁,无数援军的铁骑从他身边掠过,手起刀落斩下一个个叛军的首级。
只有曹忌跪在那里,他听见了风雪的声音,无穷无尽的风雪向他袭来。
刀锋乱舞,混乱地闪过他的双眼。
“天……亮了吗?”
“镇抚司!”
“大人!”
尸横遍野的街道,数十名士兵举刀围上来,围住了一片血泊。
血泊里躺着的人,身上盖着的,是一面威风凛凛,银白色的旌旗。
这场战事,直到黄昏才结束。
没有晚霞,没有暮色,天地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尸体罢了。
没有人哭嚎,也没有人呜咽,只有无数人顶着呆滞地眼神重新走上街头,面对累累焦土,救人的救人,收尸的收尸。
半死或已经死了的身体被无数只双手拖出长长的痕迹,焦土噼里啪啦地余音回荡在街头,抬头看去只有那旌旗旁若无人地高摇在城墙头。
欢鹂茫然地走上街头,她茫然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只朝着梅州城唯一的火光走去。
“救火啊!”
“快啊!”
那冲天的大火从头烧到尾,一桶一桶的雪水只是杯水车薪。
这里好像是……亲王府?
我来过这里吗?
欢鹂呆呆地站在亲王府前,看着那被烈火包围的牌匾,与她一起看着的还有亲王府所有的奴仆,他们呆滞地站在这座曾经辉煌的王府前,火光映出他们无神的双眼。
为什么要救火?
“大家不是都……”
“出来了出来了!”
城中的救火队急急从火场里冲了出来,身后抬的是三个被白布包裹的人形一样的东西。
突然欢鹂耳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殿下!!!!”
有个老妇人冲了上去,欢鹂在她身侧呆呆地看着,这老妇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熟悉?她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老妇人哭的歇斯底里,冲上去时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双手并用的爬向白布,声泪俱下,像要呕出心肝。
“殿下……”
欢鹂举着灯笼四处张望,却发现没有一个人上前。
她看着那老妇人,看她哭的心疼,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疼……
她上前情不自禁地摸上了李嬷嬷的肩膀,想要安慰两句。
可当李嬷嬷掀开白布时,落在半空的手停住了。
白布下,是一具焦尸。
“欢鹂,你为什么总要笑呢?”
“欢鹂?要不要荡秋千?”
“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