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老给人起外号,什么曹刀疤赵栗子的。”
起的倒还挺形象。
阿芸撅了撅嘴,说这不是叫着方便吗?不过说起赵栗子又让她想起赵明熙来了,夸奖的话是止也止不住。
“你们看小赵公子就很好啊,华雀姐姐不如以前了,被阿嬷挤兑成那样,人家赵公子还是跑的勤,一床一床被褥的往来抱,要我说这才叫真诚呢!”
阿芸说完,与烛鸳一同齐齐看向华雀。
赵明熙这个人是很特别。
或许是还太过年轻的缘故吧,不似其他嫖客那般浑浊不堪。只是华雀当娼妓的年头久了,再加上以前吃过亏,所以不像其他妹妹们那么绷不住,导致她现在跟赵明熙的关系,也让笼馆从上到下的在旁瞧着猜不透。
烛鸳看着华雀,想听听她对赵明熙的态度。
没成想一盆热水都浇下去了人家愣是没反应,等把肩膀擦干华雀才回头看向二人,“看我干嘛?你说他真诚?他那是傻!”
没劲儿,铁树不开花,你就是蹲在旁边再叫唤也没用。
三个人又说了会话才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今晚鲁团练提前打过招呼不会来,相当于给烛鸳放了个假,在廊下趁着斜阳还挂着赶紧把头发晾干,回到厢房早早给伤口撒了药粉便合衣睡下。
任凭笼馆的夜晚再怎么喧闹,烛鸳都醒不过来,实在是太疼太累了,这么熬着迟早会耗掉半条命。
难得烛鸳今夜好梦,直到夜深两更,珍鹭帮华雀盯着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
察言观色的时间长了,耳朵也会练的尖些,这梅州城的马蹄声可是有类别的。
比如达官显贵家的马蹄声是最慢的,因为一般拉着轿子害怕把主子颠着;还有那种马蹄声又急又乱的绝对是衙门的衙差,毛躁着急恨不得当场下值。
最后一种是来无影去无踪,你不仔细听可能就掠过的是指挥使的马。
珍鹭迎出来一瞧,果真是曹忌。
穿着官服手里提了个小包袱刚刚下马。可这人也是奇怪,都下马了却不进馆,站在外面的梧桐树下远远地看了眼馆内。
珍鹭等了等,狐疑地问了句,“大人?这次还不进吗?”
连着几天了,哪怕是鲁团练不在,曹忌也不进笼馆找烛鸳。
每次都是漏夜经过,然后下马定定地在馆口站一会儿,最后送点东西。
如果不想见,为什么还要来呢?
珍鹭打量着曹忌,不知为什么脑袋里冒出个词:害怕。
害怕看到那些刺眼的新伤吧。
黑马打了个响鼻,曹忌怔了一下,收回目光抬手就把小包袱扔到珍鹭怀里后退了几步,“不进了,我只是路过,把这些药给她。”
这些日子送来的瓶瓶罐罐少说也有二三十瓶了,如果有心就进去看看吧。
但这话珍鹭说不出口,她还是有些怕曹忌。而且她也来不及说,每次珍鹭想多说些烛鸳的近况,曹忌就已经翻身上马,好像刻意躲着。
缰绳被拉紧,曹忌夹了下马肚子,马蹄刚在冷雾四散的街道打响曹忌又猛地勒住了缰绳。
“对了,你跟她说一声,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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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雀】
赵明熙前两天被叫回了老家陇南。在他回家之前就可以想象到父亲是怎样的严厉地批评他,几位哥哥又是怎么苦口婆心地教导他。
无非是一些靠拢王府,做生意要读懂形势的旧话。
“如果你不愿意,趁早收了梅州的摊子回家。”
江面上的水雾更浓了,赵明熙无精打采地坐在船头,年纪轻轻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