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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也没挪动。

她垂着眼睫,指尖在案上轻扫,动作慢极了,忽然低声唤他:“过来。”

声音压低,轻得像一片羽毛,听不真切。

钟薏没抬头,也没看到那一瞬间男人眸底炸开的狂喜。

他动了。

影子被拉得极长,像潮水缓慢却无法逆转地吞过来。每靠近一寸,空气就凝滞一分。

她收拾书卷,鼻端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药草澡豆的香,与她一模一样,却莫名被蒸出一层浓郁得几近灼人的香气,在四周漫开,像是要灌进她喉咙里。

她抬眸。

一仰头,就撞进他灼热浓黑的眼里。

太近了。

近到她能看见颈侧那根血管在鼓动,像是一根拉满的弓弦,下一秒就会“嗡”地崩断。

炙热的气息缠绕上来,扫过耳侧、脖颈。

钟薏盯着他片刻,看出他眼底微小的期待,忽而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然后飞快后退,抵住他快要覆下来的胸膛。

“先说好,我说停,”她轻声,“就得停。”

指尖透着轻微的颤意,却用力按着他。

直到钟薏看到他微不可查地点了头,看清他极力克制的模样,才慢慢把手放下。

像是一道无声的许可。

下一秒,炙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

他没有直接吻她的唇,而是从眉骨轻轻贴下,唇瓣缓慢地扫过每一寸肌肤。吻过额头,蹭过鼻尖,含住眼睫,连眼皮都细细地嘬了又嘬。

轻柔地,虔诚地、慢得近乎折磨。——这种极端病态的顺从让钟薏喉咙发紧。

她手里还拿着书卷,被他亲得太痒,下意识缩了一下肩,没绷住笑出声来。

一睁眼,就撞进他一双滚烫漆黑、带着水意的眼里。

男人眼眶泛红,整张脸都贴得太近,近到呼吸都打在她睫毛上。

眼里的情绪乱得像火——红,烫,又极度隐忍。钟薏喉咙发紧,低声问:“你又……怎么了?”

卫昭没回答,乱七八糟的吻接着覆下来,亲到她的唇上。

细碎的水声黏腻得发烫。

钟薏指尖颤了颤,后背一歪,被他抱着压坐到书案上。

腿被他揽住,衣摆被掀起一半,膝弯被迫搭在他腰上,强迫着双腿张开夹着他的腰,隔着布料,几乎能感受到那里的炙热和狂跳。

唇齿缠绵,呼吸交融。

她伸手抵住他胸膛,刚想说话,却被他一口咬住唇角。

舌尖探进去,像知道她怕痒,故意一下一下缓慢地扫着,把她往里卷。

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药香混着潮热的体温,把她整个人困住。

唾液太多了,吻得又太密,根本来不及

吞咽,从唇角溢出来,粘在下巴,脖子,牵出一条银线,他追着下去处理干净。

她侧头喘气,才刚离开一点,又被他掐着下颌拉了回来。

他几乎是贴着她牙根舔进去,舔得太深,像是想把她整张舌头都含进住。

钟薏指尖紧紧抓着案沿,肩膀不住颤着,腿却没收回去,任他扣着腰。

她耳根发烫,心脏狂跳,却突然在这种脸红心跳的暧昧中捕捉到一丝别的气息——

不属于情欲,也不属于药香。

一股热烈的、新鲜的的腥气从他身上渗出来,被热气裹挟着溢进她鼻腔。

血腥味。

她本能地绷紧了脊背,几乎一瞬间就睁开眼。

男人安稳地闭着眼,漆长的睫毛打下,呼吸炙热又绵长。

可那味道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