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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顿,抬眸。

男人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眼睛却烧着,红得几近妖异。

“漪漪,”他喉头一动,舌尖舔过唇瓣,颜色发亮,笑意从唇角渗出来。

“……摸摸我。”

“……再多碰我一点,好不好……”

他眼底翻涌着癫狂的渴求,死死握着她的手,力道惊人,像要把她按进身体里去。她整只手掌都被他贴进腹肌,他顺势往下一寸一寸地压,皮肉滚烫。

钟薏后背一僵,汗意涌上来,胸口上下起伏。

他低低喘着,气息发颤,“你碰我……我就不疼了,求求你摸我……”

又装不住了。

她终于抽回手,盯着他那双混沌湿热的眼睛,冷着脸,猛地一砸。

“啪——”

湿帕狠狠甩在他脸上,水珠四溅,顺着他额角往下滚,一路滑进他半敞的衣襟。

空气瞬间沉寂。

钟薏转身走人,连一句话都没说。

门没关紧,风灌进来,吹得门框吱呀作响,将屋里最后一点余温也一并卷了出去。

卫昭仰头靠在榻边,目光空白,定定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漪漪……漪漪……漪漪……”

他轻轻唤她,一遍又一遍,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那是他试探的代价。

她这段时日照顾着自己,明明动作挑不出半点问题,依旧温温吞吞,规规矩矩,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里,都像是把他一点点从她生命里剥离出去。

他缓缓低头,看着她刚刚触碰过的腹部。

刚刚被她冰凉的指尖划过,留下一道几乎察觉不到的触感。

可他全身上下只有那里还热着,像要把整块皮肉烧穿。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撕扯,痛得他开始痉挛。

下一瞬,他忽然抬手,猛地咬上自己刚才握住她的拇指。

牙齿咬穿皮肉,血顺着掌心流下,滴落在床榻边那块被丢弃的湿帕上。

血水和残留的水意混在一起,染成一片污浊暧昧的痕迹。

卫昭抱起那块湿帕,将它紧紧捂在自己脸上。

指节收得发白,骨头嘎吱作响。

他闭上眼,缓缓吐气。

血腥气翻涌着灌进鼻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撕裂感。

唇边却慢慢爬开笑意。

好疼啊。好热啊。

屋外,钟薏坐在台阶下,抱着膝蜷身,风从脖颈灌进去,让她无比清醒。

屋里断断续续传出咳声,一声比一声低哑。像是有人强忍着,却又忍不住要试探她让她回头。

她望着檐角,指尖压在膝头,捏得发白。

风将她发梢吹乱,拂过耳畔,拂过湿凉的睫毛。

她坐了很久,久到掌心凉透,屋内悄无声息,心口的起伏才慢慢平稳下来。

卫昭就是这样一个人。

疯癫、偏执,把所有的乖顺、病弱,全都伪装成牢笼,再用尽全身力气把她困住。

她一直都看得明白。

他方才那种黏腻的、几近祈求的触碰,还有他舔着她手指时,眼底亮到发烫的神色——

那不是情欲。

是本能。

是一种病入骨髓、令人作呕的,占有与依赖的本能。

他每一次和她接近时的颤抖,方

才攥住她手的力道,都在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按进他血肉里。

好像只要她再靠近一点,他就能从伤痕累累的身体里生出钩刺,把她牢牢缠住,用血和痛把她永远系在身边。

最让她绝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