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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着窗,剧烈挣扎间窗缝有所松动,风从缝里灌进来,寒意顺着皮肤渗进骨缝。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疯了——可疯的只有她吗?

第63章 “后院,夜半三更,走。……

她甚至开始恨自己还活着。

她想从这具身体里跳出去,跳进窗外的雨里,任风刮烂她,也至少比现在更像个活人。

钟薏推他,捶他,可她越哭越狠,身体却越是发软,被他扣在身下根本动不了。

卫昭动作停下。

她还在骂,哭着骂,声嘶力竭,近乎崩溃。

他却忽然静了。

她的话一如既往地尖锐,他早就听过不止一次。

她总是挣扎、哭喊、推开他,在他怀里打骂。

卫昭不在意。

因为他看得出来,她心底并不是全然厌恶。她心太软,会犹疑,会不甘,甚至还留有一点点舍不得。

她夜里睡不安稳,是他守在她身边。她拧着眉头说恨他时,眼角却悄悄泛红。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的那点动摇。

他记得她第一次逃跑时,跪在地上求他饶命。

他问她,仗着什么敢求他。

她没回答。

但他从那时候便确定,她是有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是他在青溪时不曾暴露本性才骗来的。

所以她打他,他就抱得更紧;她骂他,他就吻得更深。他笃定她终有一日会乖乖留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喜欢他一点点。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是真的恨他了。

恨到眼里不剩一点怜悯,恨到说出“你是人吗”时,连声音都在颤。

他呼吸一滞,连指节都僵硬了一瞬。

雨还在落,湿气从半开的窗缝飘进来,她睫毛湿透,颤抖着,一双眼泛着红,瞪着他,还在紧紧咬着他。

他抽身,将她抱回榻上。

钟薏皮肤太嫩,就算方才用了衣物垫着,也还是被窗沿磨出了红痕。

他垂眸神情淡淡地替她拢发,擦干她的潮意与狼狈,一件件为她穿好寝衣,再掖进被褥。

他跪坐在床沿,胸膛上还有她抓出的血痕,红得发肿。他低头看了一眼,竟有让伤口再撕裂开来的冲动。

她依旧闭着眼,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卫昭想开口——想责问她,甚至想控诉她。

他自认对她已经够好了。

他不惜身份,不讲底线,纵容她一次次逃跑,却从未真正惩罚过她;她骂他、打他、恨他,他都忍着;到如今甚至还默许她与旁人接触——明知道那人心里装了什么念头。

他们初见时她那点想要利用他的心思他记到现在,却一直仍旧忍着没有计较,只把自己那些个华服全都烧掉。

她却说他连“人”都算不上。

是她不领情,她不懂。

他方才立在那,长久地看着,看见她朝那人笑了——那笑意是他这段日子日日夜夜求都求不来的。

他嫉妒得发疯,理智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剥开,连血管和骨头都开始涨痛。

那一刻他几乎就想冲过去当场把那人的头砍下来,扔到她脚边,看她是不是还笑得出来。

所以……他一时气急,在窗边那样对她,难道就真的

罪无可赦吗?

他该把她死死摁在怀里,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压着她、困住她,看她挣扎,直到她彻底明白——

离开他、反抗他、辱骂他,都是徒劳。

可喉咙动了动,那些话却哽在舌尖。

她一字一句都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