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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眼泪都快掉到周嬗的衣服上了。一旁沉稳的暮雪瞥见驸马的笑容逐渐变淡,连忙把千山拉开。

暮雪自然也想哭,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性子倔强,死活不肯哭,只是哑着嗓子道:“公主回来了就好。”

周嬗问:“姑姑呢?”

千山抢先答道:“姑姑前几日染了风寒,昨日才好一些,不好出门,在院子里等公主呢!”

周嬗闻言顿觉对不住。

他出去走了一趟,什么也没得到,还连累一大堆人为自己忙前忙后,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依然眷恋外头轰轰烈烈的红尘,只是当下有更重要的事,他决定暂且放下自己的夙愿,至少……至少要不会再连累任何人。

张瑾为又把周嬗抱起来,对千山与暮雪道:“先不说了,公主也病着,不好吹风。你们一会儿回去问曾大人延安府有无好的大夫,找人过来给公主看看。”说罢,就将周嬗塞进了暖轿。

千山闻言急得不行,转身就去找曾文俊,留下一个暮雪,跟在暖轿旁边回院子。

张瑾为安顿好一众事务,正欲翻身上马,忽然见王襄从不远处走来,朝他笑了笑。

跟在暖轿旁的暮雪疑惑不已,出声问道:“王公公?”

王襄朝她友好笑笑,只是点点头,没做回答,尔后转过身,对张瑾为道:“咱家有些话想和驸马说,不知驸马愿不愿赏咱家一个面子?”

第38章 不满 养大的白菜被……

王襄此人, 乍一看如沐春风,再一看城府极深, 十足的一只老狐狸。

彼时的张瑾为未能修炼成人精,面对王襄这等狡诈人物还有些束手束脚,听见王襄的邀请,他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一笑。

可惜那抹转瞬即逝的紧张被王襄收入眼底,这太监轻轻叹口气,指向不远处的酒肆:“驸马爷, 请罢!”

张瑾为自然推脱不得, 他让暮雪带着公主先回去安顿下来,自个孑然一身, 也不要锦衣卫跟着, 随王襄钻进了酒肆。

这间酒肆颇有西北风貌, 内饰豪放,菜品也几乎都是些酱肉馍馍, 王襄带着张瑾为要了一处包间, 又点了两大碗浊酒、一碟炒黄豆。

“王公公就吃这点么?”张瑾为见桌上空空荡荡, 不由得一挑眉, 转身就要传唤伙计。

王襄淡淡道:“御史大人, 免了。这家店的牛羊肉可不便宜, 待会您请咱家吃了肉, 掏空了您的口袋,回去公主估计要在算账时发脾气。”

他说得亲昵, 好似在说自己的女儿、妹妹一般,话里话外颇为嫌弃张瑾为这个上门女婿。

张瑾为笑:“不劳公公操心,嬗嬗是我妻子, 他不高兴也是我来哄。我看王公公日理万机,怎也爱管起别人家里的事了?”

王襄闻言吃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夹起一颗黄豆,放入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张瑾为也不急,好整以暇坐着,筷子动都不动一下。

“咱家怎敢管公主的家事?”慢吞吞吃完一粒黄豆,王襄神色复杂看向张瑾为,“不是咱家要管,是圣上要管,如今驸马爷也晓得公主的真身了,还看不出圣上的意思么?”

张瑾为冷静道:“恕我愚昧,还请公公指教。”

王襄微微一笑,眼角浮出细细的纹路:“咱家记得驸马爷是梅阁老的得意门生,如今阁老暂且归乡,清流一派驸马爷能说上几句话,圣上念你们清流抱负深远,特地将未来的太子送给你们培养……唉,只是目前看来,好像出了点茬子。”

“你……”张瑾为几乎要站起来了,他神色一瞬扭曲,搭在膝盖上的手剧烈颤抖,过了好一会才勉强平复下激荡的心绪。他哑声问:“周嬗不可能愿意……他知道吗?”

王襄又吃了一口酒:“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