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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突兀轻响传来,胤禛诧异掀开低垂的桌布,竟发现方桌下藏着一团铁链。

铁链一端拴着她的脚踝。

他目眦欲裂,一把掀翻桌案。

“谁准你这般作贱自己!”

他怒不可遏揪着铁链,拼尽全力撕扯,却愕然发现那两指宽的铁链竟纹丝不动。

这是陨铁!是他留着为她和孩子们铸剑的陨铁,她竟用来铸造成囚禁她的刑具。

“松开!钥匙在何处,松开!!”

他嘶吼着扯开她的衣衫,搜寻钥匙,可即便将她剥光,都不曾寻到钥匙的踪影。

“来人!今日伺候她的奴才,通通杖杀!”

“爷,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这铁链轻盈无比,奴才能在书房与内室自由穿梭,不碍事的。”

“不准!”胤禛怒喝着抡拳砸向寒铁链。

眼见四爷失控的赤手空拳砸铁链,吕云黛登时心疼俯身抱住他的肩。

“爷,我真的没事,我没事的,停下,求你了呜呜呜。”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哽咽的祈求,愈发失控的砸铁链。

四爷手背渐渐血肉模糊,吕云黛泣不成声抱紧他,一遍遍祈求他停下。

到底还是不忍心他伤害自己,吕云黛战战兢兢从墙缝里取出钥匙,正要哆哆嗦嗦打开脚镣,却被他一把夺过。

脚镣被四爷打开,狠狠砸向门外。

此时他取来药膏,气喘吁吁握住她发红的脚踝,小心翼翼擦拭她脚踝的淤青。

“吕芸黛,别以为爷宠你,你就能恃宠而骄!没有下次。”

四爷这句话带着无尽怒意,近乎嘶吼。

吕云黛含泪伸手,掌心还未触及到他愠怒的脸,他却主动将脸颊贴在她掌心摩挲。

“我不想连累你,对不起。”

“你好好活着,才不连累。”胤禛精疲力尽抱紧她。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忍不住低头抹泪,爷着急了,爷从未如此方寸大乱。

甚至明知时机未到,仍是加快夺嫡的计划,全都是为了暗六。

他很担心,爷怕是真要毁在暗六手里,苏培盛甚至恶毒的祈祷暗六快死吧,却又担心她死了,爷会为她不管不顾的殉情,那就全完了。

自古权贵子弟多情种,没想到连冷静自持的王爷都难逃情关。

苏培盛提心吊胆盯着紧闭的房门,也不知该怨谁。

吕云黛安抚好四爷之后,来到福晋正院内。

佟佳氏那晚被堂兄的话吓得连日都在做噩梦,这几日精神萎靡,此时见暗六前来,顿时一扫阴霾,勉强打起精神来。

“六子,你没事吧。”

吕云黛唉声叹气:“福晋,奴才很不好,瞬安颜公子当上家主之后,就对奴才横挑鼻子竖挑眼,奴才简直步履维艰。”

佟佳氏一听到堂兄的名字,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也别怪堂兄。”佟佳氏起身关门,神秘兮兮走到六子面前,压低声音:“佟家暗卫出了细作,堂哥在排查暗卫,并非针对你。”

“哦?他刚继任家主,如何得知暗卫有问题?这不可能吧。”吕云黛故作诧异。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历任家主一定都知道暗卫的情况。”佟佳氏亦是茫然不知。

“许是有名册吧。”佟佳氏叹气:“但也不对,许是堂兄用了伤身子的禁术。”

“肯定是这样,他还真不要命,玛法都不敢再用那禁术。”

“什么禁术?哦,奴才知道了,是应声吗?”

“不是,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只听我阿玛说过,伯公佟国纲阵亡,

玛法继任家主仓促,为了稳固佟家岌岌可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