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反,但是牛大人可是大魏一朝的举子,出身不凡,就因为一场地方豪强的诬告就毅然从贼?难道牛大人不曾读过律法,不知道敲登闻鼓,上告天听?”
牛金星冷笑一声:“大魏朝廷早已糜烂不堪,朝中官官相护结党成风,我等还能告到哪里,只怕还没到京师就已经在路上没了性命……”
“嗯,所以在闯王营中遇到你这样的事情,要告到哪里?”宋时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
牛金星猛的回神,断然否认:“我等营中,怎会有此等事迹。”
宋时拍了拍手,门外的带上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平民,手上还拎着几份卷宗。
“这几位原本都是太原城中的富户,一向在族中以乐善好施行善积德闻名,所积攒的财务也多为累世所得,但是在闯王的刀锋之下,骨肉分离,财务被劫,沦为流民。闯王号称不纳粮,不募捐,多地还开仓放粮,接济百姓,但是你们十多万的将士和接济平民的粮草从何而来?”
“你说大魏官逼民反,但是大魏律法条条框框自有申冤之路,只是沉珂较多,但是你们打家劫舍,强取豪夺不知又是如何处理?你说你们闯营没有发生这等事迹,现在我找出来了……”
宋时把手指向那一排的宗卷。
牛金星目光落到那些宗卷上,只一眼他就能看出这些宗卷上说的大抵是真的。
他仿佛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目光,只是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态度仿佛被消灭了不少。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豪强鱼肉乡里本就是祸害一方的罪人,虽然有些许错假冤案,但是闯王的本意也是让更多的百姓活的更好了。”牛金星昂着头,眼神却有些闪躲。
“哦,真的是全为了百姓?那为什么那些豪强的家产大头却到了你们自己的手里,百姓手中又得到了几成?”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帮你算了!”
宋时从袖中掏出了一份明细递给了牛金星。
这是费了不少吏员头发才在三天内算出来的太原城的大抵损失。
没办法,招募吏员的时候算术是很重要的一门考核,而练手的题目,宋时一般都是用这些来给大家练手。
“闯王真的全然是为了百姓吗?太原城中可是还有不少的豪强鱼肉乡里,却因为开门献城而得到了你们军中的不少的优待,甚至加官封爵,这些人怎么就没有成为你们剪除的对象?”
再多的空话也比不上宋时列出来的清单,这些血淋淋的文字将牛金星解剖的一丝不剩。
不管闯王起义的时候多么具有正当性,只要随着队伍的壮大就一定会开始变的腐化,或许最初的时候闯王只是因为失去了饭碗想要得到一条生路,但是当闯王攻下京师颠覆大魏的时候。他手下的每个势力都会产生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会推动着闯王往他们所渴望的方向发展。
至于那些百姓,就成为了一句空洞的口号,成为了霸业上的一支注脚,成为了无人在意的细枝末节。
阶级一旦改变,就很难再回到当初的视角。
宋时审视着牛金星,同时也是通过他审视自己。
这次的和谈,再度不欢而散-
宋时没有在意,荥泽口才是真正的战场,不到那边尘埃落定,不管是她还是闯王都不会轻易给出真正的条件。
秦军那边在孤军奋战两年后,得到京师的支援后也终于缓过了劲,源源不断招募的新兵补充了进去,在得到山西收复的消息后,秦良玉虽然抽不开身,但是却向宋时推荐了秦军中的一个红衫营。
那是秦军主将卢象升的侄女卢问雁,在秦军苦守边关的时候,因为人手紧张,于是全城的女眷都被卢问雁组织起来,形成了一支娘子军,跟着主将从一开始的守城